忽而門外的男人闖了進來。
一把抓住了梁錦橙的手腕。
梁錦橙手上拿著剃鬚刀,手上一動竟是在沈沉的臉上剜了一道。
鮮血汩汩的往外在冒。
還未等梁錦橙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跟著男人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寒風瑟瑟。
宋軼賢穿著一身黑色毛呢大衣,俊臉上滿是陰鷙。
他的毛呢大衣上沾染了些許白色的東西,梁錦橙側臉看向走到之外,這才發現,原來外面下了雪。
宋軼賢身上沾染的白色東西,其實都是雪。
雪在他的衣服上沒有化,證明他剛從外面走進來。
許是到醫院的第一時間就來找她了。
“說說,為什麼會在這裡?”男人冰冷的聲音裡,多是責怪。
向來溫文儒雅的男人,說話的聲音從來都是淡淡的,很少有語氣的變化。
只是現下,梁錦橙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氣。
宋軼賢的呼吸聲很重,鼻翼周遭都是他撥出的白氣兒。
“他身體不好,所以我來照顧他。”看似面無表情的梁錦橙,雙手背在身後,僅僅的扣著。
宋軼賢撇了一眼已經緊閉的病房門,沈沉給宋倍朗提供了1200血量的事情宋軼賢是知道的。
也知道老太太看重沈沉,一直派人在照顧他。
沈沉是什麼人,宋軼賢心裡有數。
前後一推理,便知道了肯定是沈沉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迫使梁錦橙親自來照顧。
“照顧他的身體,也包括幫他剃鬚?”
這樣親密的事情,梁錦橙都不曾為宋軼賢做過。
他的眸子裡,是熊熊的焰火,很生氣。
梁錦橙的指甲已經鑲嵌在了手心的皮肉中,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保持鎮定,她輕輕的用鼻子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
繼而抬眼對宋軼賢道:“我之前也幫他剃過,習慣了。”
“習慣了?”宋軼賢的雙眸微眯,“你說什麼?習慣了?”
習慣?
多麼可怕的字眼。
那是最難改變的東西。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梁錦橙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是沒有立即回應宋軼賢。
宋軼賢鼻翼微張,下一步要去拉她的手,“走,跟我回家。”
梁錦橙卻是甩開了他,手心皮肉裡已經被自己的指甲刮出了血痕,一手黏糊糊的東西,不知道是血還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