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白天的,老帽兒嗷嗷一叫,給我嚇了一跳,抬腳就把它給趟到了一邊兒,可這大黑狗還是一個勁兒的朝李千五狂吠。
看它叫的邪性,我就皺眉瞅了瞅李千五。
卻見這貨坐在炕上始終沒動,就跟詐屍了似的,直挺挺的坐著,也不睜眼,是幹捯氣兒,不出聲。
“李哥?”我喊了他一聲,可李千五還是沒反應。
“他身上有髒東西。”胡三爺懶散的提醒一句,便起身打了個懶腰。
“髒東西?什麼髒東西?”我下意識的追問。
卻聽胡三爺說,“不知道,昨晚在鎮上就看出來了,忘和你說了。”
不是很在意的說著,老狐狸從我身邊兒過去,就出去了。
我莫名其妙的瞄了老狐狸一眼,也沒多想,咬破手指,就想在李千五腦門兒上畫道驅邪咒,可這貨卻突然抬手,一把抓住我手腕,就打了個打噴嚏。
隨即抬手蹭著鼻子,翻著大眼珠子就看了看我,像是想起了啥似的,問我,“劉曉梅呢?”
“她沒事兒。”我回了句,仔細看李千五,這貨好像根本就沒啥事兒,這會兒那大黑狗也不叫了。
我就琢磨著可能那老狐狸是耍我的,也就沒當回事兒。
尤其是聽李千五嘟嘟囔囔的跟我抱怨,說我這人脈關係也不咋地,說是昨晚他救劉曉梅被抓了,跟那些胡仙提起我,想套點兒近乎來著,哪知道,直接就被打暈了。
瞅他還記得昨晚的事兒,我是徹底放心了,跟他說那都沒事兒了,問他怎麼大晚上往川裡趕,是不是出了啥事。
聽我問這個,李千五卻是愣了愣,一邊下地穿鞋,一邊嚷著說,“有事兒?我能有啥事兒?昨晚飯都沒吃上,要餓死了,餓死了……”
我看他沒啥事兒,就跟他一塊兒出了屋。
林淼已經在東屋放了桌子,見李千五出來,就喊了聲李大哥,讓他洗臉吃飯。
李千五應了聲,就去洗臉了。
我接過林淼手裡的菜往屋裡端,剛進屋,這手一哆嗦差點兒把這菜盤子扔了,指著那老狐狸,就壓低了聲音,小聲問他,“你能要點兒臉不?”
老狐狸緊挨著那小嬰兒躺在炕上,舔了下那小嬰兒的臉巴子,斜著狹長的狐狸眼瞄了我一下,不是很在意的說,“反正又沒人知道,你裝看不到就行了。”
“不是,你個老妖怪在這兒膩摸個小娃娃,讓我假裝看不見,我自戳雙目啊?”我把菜盤子懟在桌上,突然覺得要是真把這孩子交給老狐狸,這他娘很危險啊。
“我幫你戳也行。”胡三爺頭都不抬的回了句。
我讓他氣的直接沒話說了。
林淼和李千五進屋來吃飯,我便只能假裝看不見這騷狐狸,也坐到了桌邊吃飯。
卻聽胡三爺念念叨叨的跟我說,“昨晚跟你說那事兒,你想好沒有?那黑狐崽子,從小體格不好,又是他爹手裡的寶貝疙瘩,若是得個狐丹,那可是能脫胎換骨的,我看,指不定今晚,那老黑狐就得來找你。”
“今晚?”我頓時一驚。
正在吃飯的林淼和李千五都被我嚇了一跳。
“不是,今…今晚咋了?”李千五支吾著問了句,莫名其妙的瞅瞅炕上,也不知我在看啥。
老狐狸斜了我一眼,沒做聲。
之後,這飯我是吃的味同嚼蠟,雖然想出了用阿繡牽制這老狐狸的辦法,可我現在根本破不開爺爺下的咒,說別的都白搭。
破咒是需要時間的,而這他娘明顯來不及了啊。
飯後我擠著那書櫃,找了好些封印一類的咒術,可都沒看到和爺爺所畫咒紋一樣的咒術。
倒是找到個同心咒,這用來糊弄那老狐狸說不定是個好東西。
李千五看我一整天都忙忙叨叨的,進屋瞅了我好幾眼,卻是啥都沒說,看看就出去了。
一直到天黑,我也沒找到可以破開這狐丹封印的方法。
老狐狸一直是副不著急的樣子,像個大哈巴狗似的,林淼抱著孩子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是巴兒巴兒的盯著那小嬰兒,時不時舔上一口,瞅得我鬧心。
不過,鬧心歸鬧心,這老狐狸可沒騙我,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那個騷包黑狐真就帶著他老爹找上了門。
原本胡三爺跟我說那老黑狐今晚就會來和我討要狐丹,我是挺緊張的,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情況和我想象的有點兒不一樣。
當時剛吃完晚飯沒多久,我就聽這外邊兒傳來一陣嗩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