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石門的另一面,依舊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修羅城,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根本是一片死寂。
林淼又緊張的攥緊了我的衣服,這次卻沒說話,只瞪著雙溜黑的大眼,縮在我懷裡,往那門縫裡瞧著,看上去有些驚懼。
我低頭看看羅盤,指標是指著這石門的,無論我如何轉動方向,指標都是指著這裡的。
此時此刻,我堅信著這必然就是出口,於是抱著林淼穿過了石門。
巨大的空洞,這個地方寬敞的除了石門這一側的牆壁,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望不到頭,莫名給了我一種‘已經出了墓穴’的錯覺。
可很快我就發現,石門這一側的地面,是鋪了石磚的,而剛才我們一路跑過來的空廊並沒有。
沒理由磕磣著墓裡,來修繕墓外。
我心下一涼,猛地回過頭,再想離開此地的時候,那巨大的石門卻是轟然關閉,將我和林淼留在了這裡。
我低頭看看手裡的羅盤,那指標依舊指著向裡的方向。
而那邊只有無盡的黑暗。
這四周黑的嚇人,與我身上這一束小小的手電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迫使這點光芒顯得那樣微弱。
聽得石門關閉,而我站在原地不走了,林淼不安的動了動身子。
我手裡這羅盤是我用靈氣煉化的法器,照理說不該輕易被蠱惑,可此時看來,倒像是那深邃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牽引著羅盤,故意將我帶到了這裡。
再回想那空廊裡追趕而來的大群殭屍,以及猛然崩塌的峭壁,我恍惚間,已然猜到了什麼。
“來,讓我看看你。”是慵懶沉悶的聲音,帶著一絲桀驁不馴,自那深邃的黑暗中傳來,彷彿在一瞬間穿透了我的大腦。
我僵在原地,雙腿猶如灌了鉛似的沉重。
這個聲音還很遙遠,可明顯,他就在正前方。
原以為那擾得我沒能離開風刃陣的邪祟是那陣中之物,卻不想,竟然是在這天師墓裡。
且不說這墓還有多深,就憑此地距離峭壁崩塌的地方,如此遠的距離,卻還能掌控一切,對方的道行,顯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此時此刻,我想起了白牙的話,他說這天師墓裡有‘魘’,與神背身而立的存在。
大概是察覺出我站在原地沒動,那黑暗深處的東西忽然又發出了那種邪佞張狂的笑聲,囂張的問我,“難道你是怕了嗎?就是現在,我彷彿聽到了你瑟瑟發抖,牙齒打顫的聲音。”
“那你就聽著吧,我就是不進去,有本事你出來。”我冷笑了聲,打定主意不再往前走。
林淼忽的一愣,問我,“你在跟誰說話?”
“一個困於墓中的傻逼,不用管他。”我故作輕鬆的回了句。
“是白牙說的那個?”林淼追問。
“可能吧……”我並不確定。
我話音未落,那洋洋自得的笑聲戛然而止,忽的問了句,“不奇怪嗎?為什麼你能聽到我的聲音,這個小女娃卻不行。”
“神識傳音之術,我也會。”我十分篤定的拆穿了句。
神識傳音,俗稱神交,有道行在身,即使不開口說話,也能靠神識來交流,當然這得限於雙方都是修行之人。
我最早接觸到這種事,還是身負狐丹與那些野仙兒交流的時候,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小跛腳那老皮子,它不能人言,卻依舊能與我說話。
“那這樣呢……”對方調笑著戲謔了句。
我手裡那羅盤的指標,忽然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這又能證明什麼?你無非就是道行比我高,九魔一魘,與神背立的邪魔,自當是有些本事的。”我並不是很在意的說著,隨手將那沒用的羅盤裝回了兜子,轉而說,“不過可惜,就是再厲害,困在這墓裡,你也不過是條可憐蟲罷了。”
我無意激怒對方,可必須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出不來。
然而,我這一番話,卻並未讓那墓裡的玩意兒動容半分,反而引來了一陣笑聲。
對方笑的厲害,就好像真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用一副捧腹大笑,馬上就要笑死的聲音,震得我腦子嗡嗡直響,後而似乎好容易才忍住了這笑,頗感贊同的戲謔說,“沒錯,確實是一條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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