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屍魔從這附近逃脫,若是還想著找我報仇,應該也走不遠,八成會在附近村子鬧事,便也沒回林家莊,直接回了我在大梁村的祖屋。
這房屋雖然陳舊了些,但因為有人定期打掃修繕,裡面倒也還算乾淨,我讓李喻和白牙去西屋休息,雖然是光板兒炕,但總被在山裡過夜強點兒。
我說完,白牙便將小厲鬼收回木人兒裡,去了西屋,李喻看我臉色不大好,問我,“門主,用不用我給你看看?”
我現在懷疑這人心術不正,哪裡敢用他,只得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只是太累了,睡一晚就好了。”
聞言,李喻不太放心的看了看我,也只得去了西屋。
我和林淼進了東屋,將劍放到炕裡,這才俯身去抱林淼,這丫頭卻撥開我的手,自己爬上了炕,回過頭來半跪在炕邊兒上,還來扶我,就好像我有多虛弱似的。
“我已經好多了,”我無奈的笑笑,任由林淼拽著上去,盤膝坐在了炕邊,睡覺是別想了,我得打坐,儘快恢復靈氣。
林淼蹲在我旁邊靜靜的看我打坐,我讓她去睡一覺,她搖頭不肯,勸了幾次,見她不聽,也只得放棄了。
收斂神識,魂入靈府,全神貫注的催化內丹,吐納這大好山河間的靈韻之氣,不知過了多久,林淼還是睡著了。
感覺那小人兒歪斜斜的靠在了我身上,我不免心繫,回神睜開了眼,原想讓她躺下好好睡一覺,可見她那張貼在我臂彎間,擠到有些變形的小臉兒,忽然又不想動了。
就在我看著林淼出神的時候,那外屋傳來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我回頭看向門口,簾子開啟,白牙徑直走了進來。
我還以為是李喻。
“白牙。”我喊了聲,語氣帶著些許意外。
“嗯,”白牙應聲,卻是沒坐,只站在地上直直的看著我,問,“你見過天師墓裡的魘嗎?”
白牙大概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這都後半夜了,他燈也不點的突然來找我聊天,已經讓我很意外了,儘管我倆也不需要燈,而他問的這個問題,更讓我在意。
我點了點頭。
原以為白牙是在李喻身上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卻不想他下一句卻還是問我,“那墓裡的魘,是屍魘?”
雖然我並不怎麼了解所謂的‘魘’,但顧名思義,屍魘,八成是屍體修成的魘。
我回想那墓中癲狂的少年,再加上金花說這是我的墓,那少年是我的原身,想必那是一具屍體不會錯了。
於是我又點了點頭。
白牙卻是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逃走的那個屍魔有魘化的傾向,但是在同一片地界裡是不可能出現兩隻魘的,尤其是相同的魘,也就是說,先代魘未滅,不可能再出一隻魘。”
“你的意思是……”我稍一愣。
白牙又問我,“你除掉了天師墓裡的魘?”
沒有,這個是真沒有,儘管我自詡很有本事,但墓裡那些濃郁的黑靈氣,即使是現在,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是兇殘,不是醜陋,只是單純的可怕,認知到對方很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