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剛才開始那墓裡的東西與我說話便已經不在用那神識傳音之術了,根本就是在墓室裡與我對話,所以聲音清晰了,卻顯得有些發悶。
而且林淼也聽到了這聲音。
墓裡的東西在這個時候,顯然又興奮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與我講解該如何破開這陣法。
我聽的仔細,也沒多做猶豫,他說著,我便用硃砂一步步破開了陣眼。
石門開啟的時候,我用幾乎沒電的手電筒往裡照了照,這一照卻是猛地愣住了。
這墓室裡黑的嚇人,並非是因為手電沒電了,而是墓中充斥著濃郁的黑氣,遮擋了一切光亮。
林淼忽的攥緊了我的手。
我看她害怕,趕忙把人抱了起來。
這不經意間,再看向石門裡的時候,卻見那濃郁的黑氣似是在給我讓路一般,竟然劈開了一道縫隙,手電光微弱的光亮,順著閃開的道路往裡照去。
內部的黑氣還未散,我看不清狀況,卻聽那墓室裡突然傳來了真切的笑聲。
這聲音一如開始那般囂張,讓人聽了便覺得發出這種笑聲的,定然是個傻逼。
“當年將我拋棄在此,你是說過的,要我永不見天日,當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親手放我出去!”墓裡的東西狀若癲狂,歇斯底里的嘲諷著,似乎是覺得還不夠痛快,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來!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活成了個什麼狗樣兒!”
我聽這人說話,不禁皺緊了眉頭,卻也是毫不畏懼的抱著林淼走了進去。
伴隨著我的靠近,前方的黑霧逐漸散開,閃出了一條道路。
明明腳踏實地的走在路上,我手心卻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感覺自己在走向無底的深淵,甚至在這個時候,才猛然間驚覺,這墓裡的東西會不會是騙我的?
這天師墓,怎麼會在封印了妖魔的正中心留下出入口?
總不會是留著給這妖魔逃跑用的。
心下恍然,可我也明白,走這一遭尚有希望,可若是不走,那便只能永遠困在這墓中了。
對我來說,在哪兒都是無妨的,可我不想林淼在我面前活活餓死。
思緒萬千的想著,我眼前的黑霧已經散盡。
我是萬萬沒想到,這困在墓中的魘,竟生的這般清秀好看。
那是一個年方十七八的小道士,髮鬢高挽,身上穿著藏青色的道袍,若不是那眉眼間偷著一股子張狂的邪氣,倒真是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誒?”黑霧散盡,看到我的一瞬間,那滿目興奮的小道士卻是一愣,隨即皺眉,用一種無法接受的語氣,問了句,“你是誰!”
我是誰?我特麼也想知道我是誰。我一路走來,你一副知道我是誰的樣子,現在反而問我,我問誰去?
我鄙夷的上下打量那小道士,不禁挑眉,暗自嗤笑了一聲,這人立於高臺之上,身上虛繞了一條纖細的鎖鏈,似是某種法器,將其困在了其中。
難怪他知道那石門的破陣之法,卻也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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