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千思百轉,我按了按胡悅的手,示意這小子放心,便笑了笑說,“也行,那就麻煩你了。”
獨眼看我答應了跟他一起出川,便也沒再起疑,輕笑一聲,便帶路進了那松樹林子。
我和胡悅跟在後邊兒,這小子磨磨蹭蹭的,走得非常慢,不消片刻便與前面那二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側頭便小聲跟他說,“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傷害你的,但是我們不能回狐狸洞了,你懂嗎?”
胡悅點了點頭,示意明白我的意思,但還是一副彆扭的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他不是好人。”
何止不是好人,他連個好狐狸都不是。
我頗感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是奇怪,這胡悅怎麼就不待見那獨眼,便問他,“何以見得?”
被我一問,胡悅那好不容易恢復正色兒的臉,忽的一下又紅了,沉默片刻,這才看著前邊兒那小白狐的背影,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那個姐姐…沒穿衣服……”
聞言,我愣了兩秒,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抬手揉了揉胡悅的腦袋,便說,“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你裝作不知道就是了。”
“可是那個姐姐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胡悅抬頭看我。
我也覺得那小白狐有點兒可憐,上次在鬼市見到這倆胡仙的時候,我就已經這樣認為了,可那又能怎樣?這是別人的事,更何況,那小白狐也沒向我求助。
我只得朝胡悅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不要再說了。
這野小子憋回一口氣,便消了聲。
我拉著他追上去,從北邊兒的山坡子上看到了兩串腳印,一串是獨眼留下的,他穿著靴子,而另一串是那小白狐留下的,這姑娘光著腳。
而再往林子深處,便沒有腳印了,這二人似乎是剛走到這塊兒,聽林子外有動靜,才會出林子去看了看。
我一邊沉默著,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之前聽白老說,白狐與黑狐成了一樁親事,是個小白狐與黑狐中的半妖定親了。
難不成就是這兩個胡仙?
我心裡如此猜測著,可看上去,那獨眼卻一點兒也不心疼小白狐的樣子,這大冬天的不給衣服穿,只拿了條斗篷糊弄事也就算了,鞋子都不給穿,這黑狐是個虐待狂吧?
腦子裡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著,我便問了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看那腳印的方向,獨眼原本就是朝這林子來的,而不是奔著狐狸洞去的,為了繞開那些雪狐甚至有意避開了這段光禿禿的川路。
“找山裡的老狐狸,討點東西。”獨眼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這山裡有狐族?”我頓時一愣,胡悅的身份暫時是很敏感的,胡三爺不在,我是斷然不能帶他直接去狐族的。
似乎也是聽出了我言語中的緊張,獨眼側頭看看我,笑言,“只有一隻老白狐,狐族的小畜生們都叫他白老,這老狐狸擅藥,我的丹藥被這隻小白狐偷吃了,他答應了補給我,我是來拿丹藥的。”
語畢,獨眼又看了看我身旁的胡悅,轉而說,“不過你放心,這隻老白狐跟胡玉璃關係不錯,不會為難這個小半妖的。”
聽他說是去找白老的,我忽然就鬆了一口氣,胡悅卻很是反感的隨口懟了句,“你才是半妖!”
“你怎麼知道?”獨眼語調做作的回了句。
胡悅瞬間就沒話說了,我也心頭一汗,看來我猜的沒錯了,這獨眼就是胡三爺常掛在嘴邊用來鄙視的那個黑狐半妖。
而且這個半妖似乎一點兒也不反感自己半人半狐的出身,說起這個,反而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提議說,“你那個舅舅就不是個正經玩意兒,整天泡在女人堆裡,一點兒野心都沒有,不如你以後跟著我,學真本事,還能在胡仙裡爭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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