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貼滿了符咒的人偶就擺在窗臺上,一直放到了天黑。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林淼醒了過來,我熬了點兒山參給她喝,雖然她只喝了兩口,但那氣色是立馬就見好了。
不過被林啟仁拘魂的事兒,她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只覺得這身上疼,腦袋也昏沉沉的。
我只跟她說是被人給拘了魂兒,也沒說那人是她父親。
林淼倒也沒多問,直接找那老道,問我老道是不是把我身上的厲鬼給治住了。
聞聽她這話,我便指了指那窗臺,說那厲鬼已經被封到了人偶上。
可這一指,我卻愣住了,因為那個人偶不見了。
林淼瞅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也是奇怪的問我,哪裡有人偶?
我趕緊下地,到窗外瞅了瞅,地上也沒有,那個人偶確實是沒了。
我回屋就問那蘇強那人偶哪去了?
可這人卻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不知道,掂著個手說,“壞了壞了,這鬼東西肯定會來找我,報復我的。”
聽他說這個,我忽然想起,那厲鬼是觸碰不到他的,也許正是因為這個,這呆頭呆腦的小子才沒被那厲鬼給弄死。
心裡想著,我就把這事兒跟蘇強說了,問他身上是不是帶著啥特別的物件兒。
可這小子偏說沒有,我擱他身上翻了一遍,也是啥都沒找到。
那就是個人體質問題了。
這人不止天生能見鬼,還不會被鬼魂攻擊,這種優越的條件,卻又偏偏是個膽小鬼。
“你說那鬼又碰不到你,你怕個啥?早些拿到山裡埋了,就沒這麼多事兒了!”我不禁抱怨。
蘇強卻是撇著個嘴說,“可是我瞅著害怕啊,萬一沒走到山裡,把我嚇死了咋整?”
“你是真出息……”我都無語了,想想又問他,“這之前,你就沒見過這厲鬼?”
“見…見過……”蘇強支吾著回了句,又強調說,“可我上次見她,她不是這樣的,挺漂亮一大姐,她說是我家的家神,讓我給她供奉,她能保我心想事成。”
林淼似乎是聽著新鮮,就問他,“你真心想事成了?”
聞言,蘇強那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但還是悶頭點了點頭。
“那這鬼會不會真是你家……家神?”林淼似乎並不知道家神是啥,但還是追問了句。
蘇強抽了抽嘴角,沒吱聲。
我就跟林淼說,那個厲鬼之前用鬼遮眼殺了李家父子請來的先生,那肯定不能是家神,如果是家神哪能隨便害人?
而且瞅那鬼的死相,這是個慘死之人,怨氣極重,而且這鬼至少也得有幾十年了,還懂得騙取香火供奉,增長道行。
聽我說得嚴重,這林淼也是害怕了,一個勁兒往窗外瞅。
我乾脆起身,把窗簾子給掛上了。
這一晚,我仨坐在屋裡都沒睡,可那個女鬼始終也沒出現,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這蘇強就跟我說,“那鬼是不是怕你,所以跑了?”
我琢磨了會兒,覺得不大可能,像這種怨氣極重的厲鬼,肯定是很記仇的,我燒了她的本體,也就是那把假髮,她肯定是不會就此作罷的。
可我又提防了一天一夜,那女鬼還是沒回來找我報仇。
瞅著好像是真沒事兒了,這蘇強一直鬧著要走,我也就沒再攔他。
但是,第三天李二奎突然找到了我家,說要買牛毛香。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心說這牛毛香可不是啥人都知道的,這李二奎突然來買香,會不會是那厲鬼跑他家裡去了?
心裡狐疑著,我就問他要牛毛香乾嘛,但這人十分的不耐煩,橫拉吧唧的問我到底賣不賣。
我還是追問,他家是不是去了個人偶?說那人偶是附了厲鬼的陰物,讓他可不能信奉那玩意兒。
但這李二奎卻還是一臉作死的,問我到底賣不賣那牛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