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小跛腳那意思,這溫白是個行外人,不懂那些神神鬼鬼兒的事兒也就算了,可這人是一點兒都不迷信。
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也從不信那些神仙廟宇,就更別提啥山精野怪的了。
聽小跛腳這樣說,我就奇怪了,這人啥門道兒都不懂,是咋進牙兒山的?
這山腳下的老林子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
小跛腳卻說是古董鋪子的人帶他穿過林子的。
可我除了這人也沒見著別人,難道……那些人?
我瞪視著小跛腳,這老黃皮子卻是說,“你這是啥眼神兒,姓姜這小子也不是啥人都殺的,在他手裡過不去的,那準不是啥好人。”
“跟溫白一起進山那些人都死了?”我還是問這小跛腳。
小跛腳卻是一副大驚小怪的語氣說,“這些人炸了牙兒山,把牙兒山炸了你知道不?要不是姓姜那小子欠著溫家的人情,他連溫白都得宰了。”
聞言,我頓時一愣,就問小跛腳啥人情?
小跛腳卻不拉著個腦袋瓜子說不知道,只說那是小老舅年輕時的事,說是那會兒它還沒吃這姜家的供奉,也不大清楚。
聽小跛腳說完,我突然替牙兒山東邊兒那些心懷鬼胎遷墳的默哀了幾秒鐘,心說那些人怕也是沒活路了。
不過,提起這保家仙的供奉,我忽然就想到了給我獻祭品的那個小男孩兒,再低頭瞅瞅這老黃皮子,腦子裡靈光一閃,就問這小跛腳,說平時你們這些仙家都咋上身的?
小跛腳問我,問這幹啥?
我琢磨著,這老黃皮子怎麼也是當過正兒八經的地仙兒,連我身上這狐臊味兒都能聞出來,肯定也早就知道我吃了胡三爺的狐丹。
於是我就把被小男孩兒請仙上身的事兒,跟這老黃皮子唸叨了一嘴,說那孩子求我救他爹,雖說我不是個真正的胡仙,但得了胡三爺的道行,對他的舊識見死不救有點兒說不過去。
而且,我回魂的時候,那孩子被我帶到了兩個狐媚子面前兒,這會兒也不知是死是活了。
聞聽我說這些,小跛腳想了想,就說,“這仙家上身是很傷神的,再說,你又沒有胡仙的本事,就算再去一次,也做不了啥。”
“胡仙啥本事?”我也是有點兒懵逼,想到之前傻逼呵呵的咬舌尖,把自個兒給咬回來的事兒,也是一陣蛋疼。
卻聽小跛腳說,“那我不知道,這個胡三爺,我可沒咋接觸過,這不同的仙家,本事也不一樣,我們黃仙,治病的本事居多,但也有一些是靠打殺本事度日的。”
“但是,那些修成打殺本事的,大多會因殺孽,而不得善果。”小跛腳說著,抬頭瞅了瞅我,就說,“這胡仙的本事,那同類裡肯定是媚術居多。”
媚術?我這兒還沒明白小跛腳指的啥。
就聽它又很是不屑的嘀咕了句,“那都是些床上伺候人的本事。”
我反手就把這老黃皮子給拎了起來,跟它說,“你說那是普通的胡仙,這個胡三爺能修出狐丹,我可不信他就是個床上使厲害的。”
小跛腳給我拎的蹬了好幾下腿兒,我趕緊又把它放下,就聽這貨咳了兩聲,酸溜溜的說,“知道了知道了,你那胡仙本事大,行了吧?”
雖然它是這麼說,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細細回想,我他娘和胡三爺那老狐狸糾纏這許久,除了招狐媚子,還真沒見他使過啥本事。
瞅我愣著不吱聲了,小跛腳又說,“既然那狐丹在你體內起了作用,你應該能感覺到這狐仙是啥本事才對。”
我不拉了兩下腦袋瓜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狐丹才起作用沒多久,我是真的啥都感覺不到。
不過,我跟小跛腳說,就算使不出胡三爺的本事,我還有自個兒的本事,咋也得再去一趟,確定那孩子的安慰。
小跛腳倒是提醒我,說我要是上身過去,那是啥都帶不過去的,還說就算那邊兒有黑狗血,我也不能沾,要沾到身上,必然會瞬間打回原身。
我點頭,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