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琢磨著,這道觀不小,我要是找個犄角旮旯的翻牆進去也不一定就會被人發現。
不過,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沒啥可怕的,這道觀又不是土匪窩子,抓住一兩個翻牆的賊,還能打死不成?
心裡盤算好了這事兒,我就圍著這道觀的青磚牆轉了半圈兒,最後找了個好下手的地兒,就爬上了挨著院牆的老樹。
這會兒天已經徹底黑了,那道觀裡也是一點兒燈火都沒有,看上去好像真是沒人。
可不等我跳上那青磚牆,這烏漆嘛黑的道觀裡,突然就響起了沉悶的鐘聲,這聲音像是從挨著山壁那後院兒傳來的。
未過三聲,道觀裡的前殿後殿,就都亮起了燈火,隨即是殿門大開,一些道姑從殿裡走了出來。
瞅這道觀院兒裡光溜的,也沒個藏身的地兒,我趕緊蹲蹲身子,偎在這大樹上就沒動。
殿裡走出來那些道姑盡數身著藏藍道袍,髮鬢高挽,頭戴木簪,毫無喧譁,並且井然有序的分成兩排,點燃了院兒裡燈柱。
然後整齊的站在這兩側,面相了院子中央。
那院中央是一隻方口石鼎,裡面都是灰撲撲的香灰,還有些燒剩的斷香。
我正納悶兒這些人是要幹啥,就見那殿裡又走出了一個小道姑,這道姑也就才十八九的模樣,身上穿著與別人不同的暗紅色道袍,也是髮鬢高挽,手裡端著一把長香。
瞅到這人,我頓時就是一愣,只一眼就確定了這個小道姑,就是羅阿繡。
因為,無論是那鼓囊囊的身子,還是精緻的眉目,她都和那個嫁給趙老三的狐媚子,長得那是一模一樣。
只是,這個小道姑的神色十分清冷,透著一股子蓬勃的英氣,完全沒了那狐媚子裝出的楚楚可憐,自然也不見了這骨子裡的嫵媚。
雖然眉目上都差不多,可還是能很明顯的區分出來。
也不知當時那老狐狸是咋上當的,竟然被那樣一個連三分像都學不來的狐媚子給掏了肚子。
這要換成是我,那肯定是不會上這種當的。
我自信滿滿的想著,對那老狐狸又多了幾分鄙夷,可也放棄了闖入道觀綁走這羅阿繡的想法。
一來是這羅阿繡在道觀的地位似乎與眾不同,二來,我覺得這事兒其實可以明辦。
畢竟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士,除魔衛道,那不正是她該做的事麼?
如此想著,我正要離開,卻見那小道姑把手裡的香插進香爐,行了個道禮,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唸叨了啥,唸完就轉身回殿裡了。
連同其她那些道姑也回到殿裡,又悄無聲息的關上了殿門,頓時這燈火通明的道觀,突然一下子又黑了。
不止殿裡那燈火滅了,就連剛剛點在院子裡的燈柱也滅了,整個道觀又變得烏漆嘛黑的,只有那大香爐裡的一把香,還亮著點點星火。
我這腦子頓時就有點兒發懵了,心說這是啥毛病?
這道觀咋整的跟鬼屋似的?
心裡奇怪,我扶著樹幹的手用力捏了兩下,還是沒忍住,跳上青磚牆,就翻進了這道觀。
雙腳落地,我就立刻到那燈柱前摸了摸,這石柱的燈罩上還留有餘溫,確實是被點亮過。
瞅那殿裡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我就偷偷摸到了這殿門口,想要進去看看,卻發現這殿門上了門栓,根本就推不開,而且抬手一摸,這門上是老厚的一層灰。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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