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這後半夜,老狐狸就來給我證明劉曉梅的死活。
我是前半夜補覺,後半夜剛過十二點,就起床出了院門口兒。
等了也就十多分鐘,這劉曉梅就從那村裡走了過來。
不過,她瞅著可有點兒不對勁兒,好像迷迷糊糊的,那手扶著額頭,走起路來都有點兒打晃。
難道那老狐狸已經不在劉曉梅身上了?
我心頭一驚,趕緊過去想瞅瞅這人到底是劉曉梅,還是那隻老狐狸,卻不想劉曉梅一腳踩空,直接就朝地面摔了過去。
見狀,我是下意識的就扶了她一把。
這丫頭還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是頭疼,嘴裡一個勁兒的嘶涼氣兒,就算勉強站直了身子,也還是使勁兒搓著腦門兒,抬頭瞅了瞅我,然後發懵的問了句,“這是哪兒?”
“梅子?”我試探著喊了這劉曉梅一聲。
卻見劉曉梅捂著頭晃了晃腦袋,很是虛弱的問我,“你是誰?咋知道我名兒?”
我瞅著劉曉梅,還是有點兒懷疑她是不是裝的,於是,我乾脆把劉曉梅扛起來,就放到了路邊兒的大磨盤上。
這劉曉梅著急啊,一邊頭疼的抓著額頭,一邊使勁兒掙扎,對我是又踢又打的,低聲吵著讓我放開她,說我要是不放手,那她就叫人了。
小姑娘總是更在乎自己的名聲一點,瞅她沒直接大喊大叫,我也是有點兒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劉曉梅了。
可等我把她放到磨盤上,動手脫她鞋子,想看看她腳上還有沒有符紋的時候,這丫頭卻突然一腳蹬在我肩膀上,把我踹了個屁墩兒。
我坐在地上,抬頭一瞅,就見這劉曉梅不吵也不鬧了,就安穩的坐在那磨盤上,低頭看著我,臉上笑盈盈的。
劉曉梅的雙手拄著身子兩側的磨盤,已經不捂著額頭了,這會兒我才看到,她那腦門兒上,被我畫的定魂咒已經浮現了出來。
緊接著,就聽這劉曉梅裝出一副千嬌百媚的模樣,垂眼瞄著我,嬌滴滴的說,“小神棍,你脫人家鞋子幹嘛?”
說著,這劉曉梅額頭上的定魂咒就由下而上,逐漸消失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劉曉梅卻是不屑的冷笑兩聲,坐著沒動,這聲音卻已經是胡三爺的調調,這老狐狸百無聊賴的瞅著我,就說,“真是沒意思,原想再跟你這傻小子多玩玩兒,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我見那道定魂咒果然是已經被這老狐狸給破了,就趕緊拿出了那面八卦銅鏡,咬破手指,在這銅鏡上畫了一道符咒。
就是白日裡,那甄老頭兒所用的符咒,雖然不知道這符咒到底是幹啥用的,但這咒文配合八卦鏡確實是可以壓制山精野怪。
我是照葫蘆畫瓢的,把這符文就給畫上了,琢磨著,這胡三爺就是再厲害,他現在只是一道精魂,說不定這道行還不如普通的山精野怪。
如此想著,我將鏡面一翻,就照到了劉曉梅身上。
可這時候,我才發現劉曉梅已經倒在那大磨盤上不動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我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冷笑,緊接著身子就是一陣發軟,眼瞅著手裡的八卦鏡‘咣啷’一聲掉在地上,我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事兒了。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到了這村兒外的大道上,身上是光溜的,啥都沒穿,手裡還拿著個婆娘的紅肚兜兒。
我一瞅,這心裡頓時就突突上了。
琢磨著剛才一定是被那老狐狸給上身了,這老流氓也不知用我的身子都幹了啥,把我衣服都弄哪兒去了?這肚兜兒又他娘是誰的啊?
我瞅著那件紅彤彤的小肚兜兒,只覺得這手一直在哆嗦,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後怕嚇的。
這會兒天還沒亮,我趕緊趁著夜色,就溜回了家。
到家門口兒的時候,我往不遠處那大磨盤上瞅了瞅,劉曉梅已經不在了。
頓時,我這心裡也是犯起了嘀咕,有點兒怕是這老狐狸報復我,用我的身子把劉曉梅給咋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