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淼給我的手帕,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姑娘對我懷著啥心思,回來隨手塞在這針線盒子裡也沒當回事兒。
這會兒被劉曉梅給拎了出來,瞅著上邊兒那個娟秀的‘淼’字兒,我這心裡就是一陣難受。
見我緊張兮兮的把手帕搶了過來,劉曉梅賊溜溜的瞅著我,問,“這誰送的?”
我這會兒心情不好,也不跟她客氣了,把手絹兒塞進口袋,就說這跟她沒關係,讓她趕緊走。
“相好兒送的?”劉曉梅猜著問。
我這心窩子讓她戳的老疼,瞅了她一眼,沒搭話。
劉曉梅噘了噘嘴也沒再細問,又在屋裡溜溜了一會兒就走了。
不知咋回事兒,我老覺得這個劉曉梅很奇怪,雖說還是跟小時候似的沒心沒肺的,老是冒傻氣兒,但總覺得這丫頭賊溜溜的好像沒安啥好心。
也可能是讓她那一剪子給我扎出啥心理陰影兒了。
反正我是不想跟她有啥任何走動了。
等劉曉梅走後,防著那金花大蛇再來,我就到村裡的木匠家定了定這玻璃窗的事兒,這木匠說下次趕大集就給我弄玻璃來裝上。
把這事兒說定了,我就回家了,哪知道,昨晚才被我騙走的金花大蛇,今晚又鑽我家來了。
也就才八點多的時候,我就聽外屋一陣門響。
這大門我都插上了,屋門卻傳來了敲門聲,當時我就有點兒緊張,但還是壯著膽子去門縫兒瞅了瞅。
這一瞅,就見昨晚來找我那蛇精,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外,手上挎著個小包袱,可身上還是沒穿衣服。
“小三兒,快開門,瞅姐姐給你帶啥來了。”
門外的蛇精似乎很高興啊,美滋滋的說著,還朝門縫兒拋了個媚眼兒。
給我瞅的一激靈,心說這他娘也不行啊,就算我換上玻璃窗,這蛇精要是來敲門,我也不敢不開啊!
門外這婆娘,是金花大蛇使出的障眼法,這些成了精怪的動物或是靠氣味兒,或是靠聲音,總有辦法讓人產出一些幻覺,我瞅著那是個光溜溜的婆娘,這心裡也明白,那其實就是一條蛇。
可這門我不敢不開,尤其是聽她還管我喊小三兒,說明她還沒識破我的謊話,在找到收拾這蛇精的辦法之前,我得拖住她。
於是,我只能抬手開啟了門,還得裝出一副挺高興的樣子,問她,“今個兒咋又來了?”
這蛇精一步三扭的走進屋,就把手裡那小包袱往炕上一方,開啟包袱說,“姐姐來給你送點兒好東西,你快吃了,壯壯身子,說不定還能補上來!”
我不遠不近的站在旁邊兒一瞅,發現那蛇精的小包袱裡,都是血淋淋的蛇膽,和一些新鮮的老山參。
不等我反應過來,這蛇精直接就叼了一個蛇膽,媚眼如絲的瞅著我,就把那硃紅的小嘴唇兒遞了過來。
雖說這白嫩嫩的小婆娘是假的,可這蛇膽可是貨真價實的,我是最見不得這種血淋淋的東西,頓時就是一陣噁心。
可更怕被這老蛇精識破我不是胡三爺,不止不能表現出一點兒噁心,還得樂呵的過去,把這蛇膽嘬過來,閉著眼就給整個兒吞下去了。
“多吃點兒,這都是大補的,咱身子弱沒事兒,等姐姐給你補回來,我小三兒照樣可以萬花叢中過。”蛇精趕緊把那小包袱往我這邊兒推了推。
我心裡苦巴巴的,可也只能千恩萬謝的,在這老蛇精的注視下,把這些蛇膽和老山參都吃了。
等我吃完了,這蛇精就迫不及待的問我,說,“咋樣兒?”
“沒…沒啥感覺……”我趕緊不拉了兩下腦袋瓜子,總覺得這婆娘那雙狹長的細眼兒盯著我,是想給我生吞活剝了。
“那咋能沒啥感覺呢?”蛇精還挺納悶兒的,嘀嘀咕咕的在我屁股上捏了兩把,說,“你等著,姐姐再去山裡給你弄點兒,可能得晚幾天,別急著哈。”
說完這光溜的婆娘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