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澄已經來到上海市的機場,等候即將到來的航班。
他仰靠在冰涼的座椅上,閉上眼睛,明明上身兩隻胳膊已經伸到了其他的座椅上,可下身卻端端正正的坐著,腿上靜靜臥著一隻盒子。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低下頭,望著那隻盒子,玄本風流略帶上揚的眼睛,此刻出現了一抹凝重。
他開啟盒子,裡面出現了一件水藍色,繡著素雅花紋的旗袍。
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這件發著優雅高貴的光芒的旗袍,可即將碰觸到旗袍時,他的手卻驀地僵住。
他是個男人,如過手心太過粗糙,把這件漂亮的旗袍弄花了怎麼辦。
他還真沒見過,這個兇狠野蠻的女人,如果穿上這樣一件靜淡的旗袍,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她的身材,看上去還挺不錯的,至少那一夜的經歷告訴他,這個女人的觸感很不錯。
其實他到現在,對如何去尋找這個女人的下落,還沒有具體的規劃。
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反正他良澄的人生裡從來就沒有計劃兩個字,既然現在隨心的想出去走一走,反正也已經不辜負父母的反對,那就走的再徹底一點好了。
她去海角,他就追到海角,她在天涯,他也勢必將在他離開地球之前把她給拽回來。
這件事真是奇了怪了,連良澄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誰能想到呢?他的前半生經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也有不少人為他要死要活,甚至當著他的面跳樓威脅讓他不要分手。
可面對這些人,他當時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也許是中了邪,當這個女人說出,她一點都不在乎他,說她權當是日了狗了的時候,他就明白,不是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是自己,或許徹底栽在她這艘小船上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是他的助理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不過剛把手機開啟,接了這通電話,連喂這個字都沒說出來,話筒裡,助理機械的聲音已經乘船進來,“梁總,大事不好了,博先生已經識破了你的計謀,現在在放言說,他要抓到你,而且他已經知道他把你的旗袍給偷走了!”
良澄聞言,眉心緊緊的擰了起來,他閉了下眼睛,復又睜開,對助理耐心的問,“怎麼回事兒,我不是讓你跟他好好談談嗎,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就不信了,薄譽恆就這麼聰明,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把我所有的行徑全猜出來了?
在話筒裡,他都能聽到助理明顯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因為緊張,結結巴巴地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只是當時原本他和我在好好說話,薄夫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她家裡失竊了,旗袍都不見了,他因此就推測出是您把旗袍給偷走的。當時我都準備走了,結果他在背後又問了我這一句,我心裡害怕,我連話都沒跟他說,我撒腿就跑了??”
助理的話都沒說完,良澄已經憤憤的罵了一句,“你就是個廢物!我把你養在身邊這麼多年就是讓你在這種關鍵時刻撒丫子跑路的嗎?”
他不等助理說話,狠狠的把手機給摁掉了,此刻,機場傳來了甜美的女聲,提示良澄要登機了。
太好了,良澄心想,不管薄譽恆有沒有發現,反正他現在都要走了,就算他能找到自己又怎樣?當薄譽恆發現他還在上海的時候,他也應該到了國外了。&niào8bi(.*gé8..
他站起身,把盒子在胸前抱緊,拖著行李箱往登機口走去。
只不過,他才向前走了幾步,步子就硬生生地斷下來。
一個身高頎長,面容俊美的男子,就在他的前方,此刻略帶了一絲笑意,靜靜的看向他。
良辰黑眸微微一眯,沒想到,他果然低估了薄譽恆的聰明程度,是的,現在堵住他路的這個男人,就是薄譽恆。
“你想跑到哪裡去?”
博宇恆看到面色有些衰敗的良澄,沒有一絲惱怒,反而對他和善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你心裡的想法我很清楚,可以,但我要和你做一交易,如果交易談成了,我會給你一定的資訊,讓你去找她,怎麼樣,能跟我好好談談嗎。”
良澄冷冷的笑了笑,“交易?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