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驍掀開她系在腰上遮住腿的外套,露出慘不忍睹的裙子和發青的膝蓋,“又受傷了?”
喬唯歡品了品,覺得他這個“又”字用得很是微妙,跟著覺得哪裡不對。
賀正驍的手,從膝蓋滑到小腿的位置,輕輕碰了碰。剛被陸筱雅的石膏腳撞到的位置鈍鈍的疼,喬唯歡倒吸了口冷氣,去推他的手臂,“你別碰,疼。”
然而賀正驍置若罔聞,力道不輕不重的揉了揉。
大概是他戴著手套的關係,顯得他的手指很柔軟,一下一下,揉的她低垂的眼睫不停發抖。
車裡靜的有些溫存,喬唯歡十分不適應,不聲不響的瞄他。
賀正驍依然是那個英俊優雅的成熟男人,唇角的弧度是被刻上去的,乍一看是彬彬風度,其實真的說不準,他的笑裡有多少真心實意。
一道有形有質的目光打在身上,喬唯歡不解其意的看過去,發現莫西臨居然還站在園子裡,複雜的目光沉沉地砸進敞開的車窗。
喬唯歡:“……”
她乾咳一聲,小幅度挪開腿,躲開賀正驍的手,“回去我擦點藥就好了。”
有力的手掌覆上纖細的小腿,不費力的握住。
賀正驍沒有回頭,卻像是知道莫西臨正在看他們,笑微微的意有所指:“不該再有的牽扯,應該儘快斷掉。”
“我知道,可是這裡好歹是莫家門前,老夫人還在裡面,我不想讓她發現我和莫西臨的僵硬,她會心情不好。”
“歡歡。”他的手指在細滑的小腿上刻意一按,起了淤青的地方頓時疼得不行,喬唯歡眼角抽搐的聽他說:“別為了不相干的人,做沒意義的事。”
喬唯歡抿起唇,烏黑的眼眸奇異的望向賀正驍。
為什麼這個人總要逼她直面自己靈魂深處的卑劣?
她撥出口氣,隨後像是做了一個多艱難的抉擇,嚴肅的說:“你說的對,老夫人知道我和莫西臨不可能了,那我接下來該做的,是讓莫西臨知道我和他的不可能,這樣大家都會免去很多麻煩。”
她十分掙扎的歪過身子,彎下弧線柔美的脖頸,嘴唇和賀正驍的一觸即分。
她企圖做出自然的表情,然而東瞟西瞟的眼睛和不自覺紅起來的小耳朵,出賣了她藏得很深的不好意思。
這隻蝸牛,總算開始探頭出殼了。
賀正驍舒展開眉目,在她快要縮回去的時候,毫無預兆的抬手,按住她的後腦,逼得她不得不再次低頭,強制性地接了個綿長的吻。
接吻這種事,喬唯歡可以不痛不癢的接受,畢竟他們兩個連更親密的都做過了。
可是這貨的舌尖不由分說的撬開她的嘴唇,柔軟的探進她口裡,孜孜不倦的逗弄……
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臉還那麼不要臉。
喬唯歡怒了,一口咬下去。然而賀正驍反應太快,她的報復剛剛展開,對方便施施然的全身而退,不疾不徐的重新坐回到駕駛座上,沒事人一樣發動車子,聲音裡的調侃擋都擋不住:“今天真乖。”
喬唯歡被氣笑了,揚起眉,“技術差沒辦法,我不忍著還能怎麼辦?”
嫌他技術差?
賀正驍的唇角微妙彎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邀請我和你練技巧?”
練你麻蛋!
喬唯歡用手背搓嘴唇,一臉嫌棄:“家裡有個現成的忠叔,每天可以陪你練二十四小時,夠你練成箇中高手了。”
“忠叔要做的事很多,家裡只有你比較閒。”
“還有一隻貓,它也行,一口下去還能收穫二兩貓毛。”
“物種不夠和諧,很難練出境界。”
“那不是很好?世界這麼大,你可以多體會體會各種各樣生命的真諦。”
“歡歡,幾天不見,你思想變得很獨特,我更想去體會你這樣的物件。”
……
喬唯歡在車上磨了一路的牙,和賀正驍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