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四告穆舒志,虛偽小人,竊取國本,殘害我主血脈,致使皇室正統凋零,流落民間,不得綿延。此為四恨也!”
“長風五告穆舒志……”
林林總總,長風郡主跪在祭天台上,一共數落了穆舒志的九條大罪,包括脅迫太后委身、囚禁容修燁、竊取國本、虐待百姓等諸多罪狀。
滿朝文武已是聽得呆了,就連圍觀的百姓也都瞠目結舌。不過,先前喬鳳起刻意營造的氣氛使然,西趙人對容修燁的事情已有了不少深思,長風郡主當年在朝野內外威望不低,她既張嘴,很多東西就串聯了起來,人們跟之前陳少傅等人的口供一對,那隱藏在黑手下的面紗,一下子就被揭開了。
這真相赤果果、血淋淋,比人們猜測的不知殘忍了多少倍,尤其是將太后當做私人禁臠,簡直是駭人聽聞,又讓人想象無限!
喬鳳起的手下早已在人群中潛伏,此時正是最佳良機,他們高深喊著:“容修燁無罪,穆舒志該死!”
“竊國者!”
“竊國者!滾出趙國!滾出趙國!”
“冤啊——”一聲聲吶喊聲中,長風郡主跪倒在祭天台上,將狀書丟在祭壇中點燃,彷彿上達了天聽一把,她最終淒厲的疾呼順著風傳出去老遠,聞之讓人淚下!
恰在這時,本是晴朗的天空一聲悶雷,不知從哪裡湧出來大片的黑雲,眨眼間就籠罩了整個皇都。百姓們驚恐的抬頭,只見黑壓壓的雲層讓人喘不過氣來,冷風從四處灌進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長風郡主跪在祭天台上,這時才站了起來,她舉劍疾呼:“上天示警,理應昭雪我主冤屈,還我主清白!”
彷彿為了響應她的召喚,話音剛落,閃電劃過,瓢潑大雨就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周圍的文武百官愣了愣,惶恐的百姓們也愣了愣,隨即,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跪了下去,對著祭天台,對著長風郡主跪了下去。
春雨來得急,去得卻慢,這一場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皇都便傳遍了上天顯靈,為容修燁喊冤的奇譚。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周如序和喬鳳起兩人做主,草擬了一封以穆舒志的名義寫的《罪已詔》,在這份詔書中,穆舒志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種種大罪,並將這一場登基定位為陰謀篡國,表示願意退位,還容氏皇位。
這些年,在穆家的統治下,西趙的百姓過得亦十分貧苦,乍然聽聞皇帝的種種劣跡,不免將一腔絕望憤怒都發洩在了穆舒志的希望,自然而然的,也希望有一位賢德的君主,前來統治自己的國家,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就在這時,長風郡主的那一句:“致使皇室正統凋零,流落民間,不得綿延。”成為西趙百姓最後的寄託。
誰是容修燁的遺孤?
他是否有能力將國家治理好?
這兩個問題成為縈繞在百姓心頭最大的疑惑和期待。就在這樣的情形下,已悄然回國的陳少傅出來了,揭露了容修燁的血脈最後的流落之所。
喬鳳起親自領著文武百官登門,拜問當年容修燁的三師,僅存的陳少傅,究竟先皇將自己的孩子藏在了哪裡。
陳少傅捋著鬍鬚,眼中閃著狡黠,故弄玄虛的搖頭說:“先皇雖蒙難,卻拼著最後的力氣,將自己唯一的孩子送了出去。那孩子算算年紀,也有十七歲了。老夫得上天眷顧,有幸見過一次,她已長成了俏姑娘,如今也貴不可言!”
“她在哪裡?”大家關心的問。
陳少傅便說:“公主如今在東魏,她已成婚,怕是暫且歸不了國。至於她有沒有能力治理好西趙,怕是大家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會知道答案,不必再問老夫了。”
“她是誰?”喬鳳起含笑問。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這一天,等到慕雲歌的名字正式在西趙的朝堂上閃耀。
陳少傅看著他,兩人對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陳少傅便笑了:“她的名字,如今叫做慕雲歌。當年必珠夫人逃出西趙,為了躲避穆舒志的追殺,將公主交給了東魏金陵富商慕之召收養。後來,幾經起伏,公主嫁給了東魏五皇子魏時為妻,如今已是東魏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