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慕雲歌嗔怒的瞪了一眼魏時,四周還有那多丫頭婆子,他也不害臊。
這一看,慕雲歌忍不住驚愕的“咦”了一聲。
魏時府邸的後院裡,竟然在做道場?
“你這是在幹什麼,看風水嗎?”慕雲歌奇奇怪怪的看著不遠處的一片黃色,竟有神壇、符咒這些,還有道士在高深莫測的舞弄,嘴裡神神叨叨的念著奇怪的話。
魏時忍俊不禁:“看風水?小傻瓜,這位是東魏很有名望的予術師道真先生,平日裡有錢也請不來的。要不是看在梅太醫的面子上,他可不願做這一場耗神耗力的法事。”
“這不是朱怡如的生辰八字嗎?”慕雲歌走近了些,赫然看到神壇上擺著的草人背後貼的黃符紙,寫的是朱怡如的生辰八字。再轉過去一看,只見神壇上除了這生辰八字,還有一件沾了血的衣物,似乎是一件肚兜。
魏時點點頭:“聽說朱怡如死前指天發誓,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所以,你要她連鬼都做不成?”慕雲歌眨眨眼睛,有些明白過來。
魏時握著她的手,臉色微沉,神色木然:“不是我心狠,鬼神之術,我原本是不信的。只是不知為何,我近來總做些奇怪的夢。”
“奇怪的夢……”慕雲歌喃喃自語,下意識的蹙起眉頭。
說起來,她最近也總夢到前世的事情,不知是什麼緣故。
魏時轉頭看著她,握著她的五指一下變得冰冷異常,他的嗓音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哽咽:“我夢見你嫁給了魏善至,而我在一邊看著,無論怎麼呼喊、怎麼勸說你都聽不見。我還看見你懷著魏善至的孩子開心甜蜜的笑,一轉眼,魏善至卻抱著朱怡如纏綿恩愛,商量著如何謀害你。我在夢裡一遍遍的向你示警,可你卻怎麼也沒反應。還有……我還看到你去了楚國,在楚國的地界上飽受欺凌,甚至……我還看到了你被魏善至那個人渣下令萬箭穿心……我好害怕!”
一字一句,慕雲歌的心漸漸沉下了谷底。
魏時自己只覺得這是一場夢,卻不知道這些都是前世真實發生的事情。如果她一個人夢到是偶然,是心病,可是兩個人都夢到呢?
這難道是上天在向她預示著什麼?
慕雲歌的身子微顫,情不自禁的緊緊扣住魏時的手,彷彿只有這樣,才有些許力氣面對將來。
魏時抱著她,溫柔而滿足的嘆息:“幸好,那只是夢。你有我,我是絕不會讓魏善至再來傷害你一絲一毫的。”
“再……魏時,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慕雲歌豁然抬頭,震驚的看向魏時。
魏時一愣,這句話就這樣順口的說了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衝口而出這個再字。但看慕雲歌的表情,這個再字,顯然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雲歌有什麼瞞著自己?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時,道真先生手中的桃木劍隔空點了一下稻草人,擱在神壇上的血衣不知為何突然跳了起來,覆蓋在草人上。道真捏起一張黃符紙晃動了一下,那符紙點燃後,往草人上丟去,整個草人就在神壇上燃燒了起來。
“可以了,將灰燼撒在活水處,就永無後患了。”道真先生做完這些,吩咐了身後的家丁,便收起桃木劍,走到魏時和慕雲歌跟前來。
他做了個揖,直起腰身,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慕雲歌身上,眸子裡精光四射,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令他頗為忌憚,忽地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扣住慕雲歌的手腕。
“你幹什麼!”魏時登時大怒,幾乎是同時扣住了道真先生的手腕。
道真先生一抖手腕,竟將魏時的手彈了開去,卻不加力在慕雲歌的腕上,慕雲歌只覺得被扣住的手腕灼熱一般的疼,好像有什麼滾滾順著這個方向飛去。她一陣眩暈,立即扶住魏時的手臂,用力甩開了道真先生的手。
魏時見狀,立即將慕雲歌拉到身後,戒備的隔開了她和道真先生。
若非這位道真先生有些本事,他即刻叫人把道真先生丟出去,也是做得出來的!
道真先生雙目緊緊鎖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又閉目沉思了一下,忽地回身,灼灼的看著慕雲歌,問出一句除了慕雲歌,誰也聽不懂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