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少卿想拍開他的手,卻發現是徒勞,魏時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他頓時就無奈了:“德貴妃不讓我說,她逼著我發誓,要是說了,就找不到意中人。”
想起這事,梅少卿就覺得心頭鬱結!
他明明沒違背誓約,為何雲歌還是跟了魏時這小子呢?
明白歸明白,接受是一樣的難接受,魏時丟開他,冷哼了一聲:“是我母妃跟你一起長大的,還是我跟你一起長大的?你聽她的,就不聽我的?你別忘了,你小時候尿褲子,都是誰給你擔著的!”
梅少卿揉著脖子,十分鄙夷:“貴妃娘娘是沒跟我一起長大,但她看著我長大呀。說到底,搶了我媳婦兒的也不是她,我當然聽她的。”
魏時頓時氣結:“梅少卿,你是不是皮癢?”
“沒有。”梅少卿早就被他打怕了,一聽這話,下意識並腿收腰、抬頭挺胸,又快又急的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想個辦法控制一下毒性蔓延的,最起碼,拖個半年……”
魏時洩氣一般的坐倒在小踏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總算鬆弛了片刻。梅少卿和慕雲歌商量了半天控制毒素的辦法,等終於拿出一個看起來暫且可用的藥方,回頭一眼,魏時已閉著眼睛睡沉了。
慕雲歌讓佩欣拿來小毯子,親自給魏時蓋上,才送梅少卿出去。
梅少卿看著她蹙眉做這些,心中不是滋味,不敢多做停留,快步離開了慕家。
魏時這一覺睡得很香,直到夜色黑沉,還沒醒來。慕雲歌一開始以為他生了病,摸了摸額頭,發現並不燙手,把了把脈也是正常,也明白他是累極了,便命人不準打擾他,自己點了燈,坐在桌前繼續看書。
魏時醒來時,正瞧見她燈下的容顏,目光專注澄淨。為了不擾他好眠,慕雲歌只點了一盞燭火,燭光不夠明亮,她看得似乎有些辛苦。
然而正是這樣朦朧的燈光,將她的美麗發揮到了極致,一顰一笑,都充滿了誘人的氣澤。
魏時看著她,稍解心頭一些痛苦,坐起身來,毯子滑落,心頭更暖。
慕雲歌發現他醒來,放下書本,喚了佩欣進來點亮燭火,自己則走到魏時身邊,低聲問:“你府裡的管家來過,我打發他回去了,你要不要給府裡先傳個話?”
“不必,林逸會處理。”魏時搖頭。
佩英伺候著他穿了鞋子,佩欣這才躬身問:“小姐,這就傳膳嗎?”
“傳吧。”慕雲歌點了點頭,“殿下該是餓了。”
小廚房裡一直備著飯菜,一聽傳膳,立即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魏時看著身邊的雲歌,知道她做什麼都守時,用飯也一樣,因自己睡著,她便等著,這份情誼,讓他心中歡喜至極。
兩人一邊吃飯,佩欣和佩英就在一邊不停打眼色,魏時笑道:“看來,你的丫頭有話要說呀!”
“佩欣,什麼那麼好笑?”慕雲歌便停了筷子。
佩欣福了福身,笑道:“小姐,奴婢今日去了一趟喬公子那裡,回來的路上,聽說了一件趣聞。是關於陳王府的。”
“我那四哥又幹了什麼好事?”魏時來了興致。
佩欣笑著說:“今兒一大早,陳王府好熱鬧的。陳王妃和側妃朱氏當街扭打了起來,說是陳王妃要隨同陳王入宮朝見,卻偏偏找不到了中意的一對耳環。陳王府懷疑是朱氏偷了,派人去朱氏房裡翻找。朱氏上次險些小產,如今還在床上躺著,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撐著起來跟陳王妃理論。陳王妃便說她做賊心虛,要拖出去杖責三十。朱氏當然不甘心啊,衝著就去大門口找陳王做主。陳王妃就追了出去,上前蓐著朱氏的頭髮,動手就揍人……”
穆如煙動了手,朱怡如肯定也不會甘心被揍,必定還手,慕雲歌不用問也能猜到當時的局面。
她微微一笑:“陳王就不管管?”
“陳王想管,可是管不了,兩個女人打起來,他拉誰都不是,自己還白捱了好幾記耳光,灰溜溜的回了府,也不入宮了”佩欣說著噗嗤笑起來:“可笑死人了!”
慕雲歌想想當時的情形,心頭暢快,輕笑出聲。
就在這時,紅衣從外面進來,恭恭敬敬的捧著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上:“小姐,公子來的急報,公子說,請你務必馬上拆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