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散場時,魏善至已是喝得迷糊,連路都走不穩,被人扶上了馬車。
魏善至是怎麼回到府中的,他並不知情,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揉著額頭坐起來,忽地驚覺不對。
屋子裡酒味很重,可隱約還夾雜著什麼味道,熟悉又陌生。
魏善至眼波掃到地上一地凌亂的衣衫,慢慢地迴轉目光,才發現身邊躺著一個女人。隨著他的驚醒,女人不安的嚶嚀一聲,側轉的容顏讓魏善至如同見了鬼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一下動靜不小,驚動了床上的人,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看向魏善至。
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都凝滯了一下,隨即,她的反應跟魏善至一模一樣,驚叫一聲,抬腳就踹。魏善至猝不及防,給她幾乎踹到了床下去。她也因為一抬腿,發現自己竟光溜溜的,忙將自己的腿收了回來。
“你怎麼會在我的宮中?”穆如煙臉上如同罩了一層烏雲,黑得都能刮出灰來。
魏善至知道這個公主的厲害,可此時此刻,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環顧一圈,周圍的擺設讓他心安,他立即重重哼了一聲:“這話本王還想問你呢?你是怎麼跑到我陳王府中來的?”
“我明明去的是譽王府!”穆如煙大怒,她剛剛問完,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才一下恍然大悟:“是不是你半路將我綁來的?魏善至,你好大的膽子!”
“無緣無故的,我綁你做什麼?”魏善至被她異想天開給驚到了。
穆如煙卻是不依不饒:“若非你居心叵測,我好好的走在路上,怎麼會在你陳王府中出現?”
“說我居心叵測,我倒是要問問你,公主殿下,你居住在皇宮,無緣無故的,出宮做什麼?”魏善至冷笑:“你不要說,我是從宮中綁走你的,出宮畢竟午門,午門守衛森嚴,大家都看在眼裡的,隨隨便便來一個都能為我作證。”
“我……”穆如煙給他質問得舌頭一結,竟不知如何回話。
她昨天晚上之所以會出宮,是因為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書名說是魏時約她到府中下棋,她還以為魏時轉了心意,興致勃勃的出了宮門。
她閉了閉眼睛,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記得是到了譽王府,怎麼會一醒來就在陳王府中?
信……
穆如煙撈起地上一件衣服,快速披在自己身上,將丟在地上的外衫拾起,到處翻找。她明明記得放在袖袋中的,怎麼會沒有了?
正在發愣間,門外忽有下人稟告:“王爺,你起來了嗎?陛下帶著譽王、永王殿下駕到,請速去迎接!”
“父皇怎麼會突然來了?”魏善至一聽,頓時慌了神,從床上踏步下來。
穆如煙也是面色發白,握著胸前的衣襟,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身上的氣味不屬於魏時,讓她感到陣陣噁心,腦袋也發暈,一想到若是讓武帝看到今日這一幕,過去的寵愛將不復存在不說,武帝一定會把自己嫁給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她,絕對不要!
穆如煙掃了一圈屋子裡,眼光落到了床邊的厚大衣櫥裡,她飛快地拾起地上的衣衫,惡狠狠地瞪著魏善至警告:“你若跟對陛下提起半個字,我絕饒不了你。”
其實不用她吩咐,魏善至也是絕對不會提起這事的。穆如煙的背景雖然很好,能為他的奪嫡留下一條路,可這人實在是不好相與,魏善至自認跟她合不來,才不要做一輩子的怨偶。
穆如煙抱著一堆衣服,用最快的速度閃身鑽進了衣櫥,將櫃門扣了起來。
魏善至冷著臉也將自己收拾妥當,屋中氣味不好聞,他趕緊開窗戶偷偷氣。此時已是冬日,寒風一吹,整個人都清爽了些,他也提起精神準備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剛做好這些,武帝的腳步聲已在門外響起。
最先聽到的是魏時的聲音:“父皇說四哥家裡的梅園不錯,果真如此,這一趟來得值了!”
“四哥怎麼還不出來接駕?”魏鄞左看右看,已等得不耐煩了。
備註:今日兩更,明天上午休息,會加更一章。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