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宮宴鬧成這樣,可最根本的問題還算圓滿解決了,武帝說不上心情好還是不好,看著魏時容光煥發的俊容,他又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魏權身上,才想起趙皇后的心思。如今魏善至還沒有正妃,不過他另有打算,可暫且不考慮魏善至,魏時有了慕雲歌,就魏權還是單著的了……
武帝想著這事,難免多看了一眼御花園中的各位小姐,暗暗思忖何人合適。
他看了一圈,倒是有些主意,不過也不急著公佈,當即伸了個懶腰,淡淡而睏倦地說:“今日就這樣吧,大家也都累了,讓王大統領送你們出宮去吧。”
命婦們面面相覷,不過也知道此地實在是個不能久留的地方,忙跟著王翦離去。
趙奕隆收到趙老夫人的報信匆匆從家裡趕來時,只接到了趙家的一干女眷。趙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他的袖口低聲說:“回去再說吧,哎!”
趙奕隆頓時知道事情不妙,要進宮,王翦又攔著不讓,只得帶著女眷們先回府。
趙妍走到馬車邊,忽地又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慕家的馬車。
慕之召果真來接慕雲歌和肖氏,慕雲歌正幫著父親扶著肖氏上車,姣好的容顏端著柔和典雅的笑容,不少命婦見識了慕雲歌今日非凡的才藝,對她的孝更是讚不絕口,有意無意地對慕雲歌點頭,態度較先前來皇宮時已是天差地別。
趙妍冷笑一聲,再不多看,低著頭邁進了馬車。
趙家的馬車走了,籠罩在自己身上那股狠戾才稍微鬆了些,慕雲歌淡淡一笑,回眸看這所宮城,想起朱怡如,心中無盡的感概。
是啊,她們都回來了,回到這所宮城的旁邊來了。前世,她在這裡面死不瞑目,今生,她便要在這裡把那些傷害過她和慕家的人踩在腳底!
今日的事情只是一個開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慕之召興高采烈的來接人,卻見妻子和女兒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突地一緊,忙緊張地問:“怎麼了?皇上選小姐去和親,沒選中咱們雲歌吧?”
“沒有。”肖氏搖了搖頭,想起今日的事情,又忍不住氣惱的嘆氣:“是沒選咱們雲歌去和親,可陛下……陛下給咱們雲歌指了婚。”
“是哪家的公子?為何突然要給雲歌指婚?”慕之召一聽,耳朵都豎起來了。
肖氏想起魏時,這人無論是出身、長相、人品樣樣都好,本以為是天上的星辰可望不可即,哪知道突然就變成了自己的女婿,到現在還覺得像做夢一樣不真切,低低地說:“你肯定猜不到是誰。陛下把雲歌指給了譽王殿下,還不是側妃,而是……正妃。”
她說完,就簡單的說了一下御花園裡發生的事情。
慕之召聽得咋舌,這起起落落的,讓他心驚膽戰。但知道慕雲歌不必去和親,只要在大魏,女兒隨時就能見到,心中最算高興了些。
肖氏沉默了一會兒,忽地又轉頭看向一邊沒說話的慕雲歌,詫異地問:“對了,你今日也見著了那個朱小姐,她到底是不是沈靜玉?這世上哪裡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連手臂上的痣都一模一樣!”
她沒說的是,她總覺得今日常和殿裡的事情跟朱怡如脫不了關係。
慕雲歌輕輕一笑,沒有否認:“是與不是又如何,她終究是掀不起風浪來了。”
“真的是她!”肖氏得了肯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這個孽障怎麼就從大牢裡跑出來了,還跑到京城來做了什麼小姐?王復之是怎麼管的犯人?”
經過了這麼多事,肖氏著實已是恨透了朱怡如,再也不想見到那張臉。
慕雲歌拍拍她的手安撫她:“娘,別生氣,不值得的。”
“就是,孩子最重要。”慕之召也忙著幫腔,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順氣。
肖氏給這對父女逗得哭笑不得,一腔火氣也無影無蹤,甜蜜湧上心頭,漸漸才忘記了朱怡如的事情。
而慕雲歌卻沒有忘,一回到凝碧閣,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紅衣叫來,讓她去喬鳳起那邊打探訊息。
不過,紅衣還沒回來,最先來的卻是魏時。
今日他沒翻牆進來,而是大搖大擺地投遞了名帖,由玉珊領著,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來的。
他到了凝碧閣,禮貌地謝過了玉珊,轉頭單獨面對慕雲歌,卻全然收起了剛才的正經,嘻嘻笑著握住慕雲歌的手:“好雲兒,我今日表現可是精彩?你現在可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啦!”只需及笄,他便可以上門迎娶的未婚妻!
慕雲歌撇了他一眼,也笑了起來:“你要是把沈靜玉為什麼變成了朱怡如告訴我,你的表現一定會更精彩的。”
“這個好說。”魏時大大咧咧的往小踏上一趟,抄起身邊一本雜書隨手翻看,“聽沒聽說,前些時日金陵城裡起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