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當我們都是瞎的嗎?”魏無真派系的朝臣命婦嗤笑一聲:“我們進來的時候,兩人纏得多緊,那是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做出來的嗎?”
“攀咬也要咬得準些,這也太扯了。”
“黑不了趙小姐,就去黑別人,趙家果真不虧是名門貴族!”
“……”
一句句含槍夾棒的話劈頭蓋臉,不必魏時反駁,早有人將趙老夫人堵得無話可說。
除了趙家人外,也有人心生不安。
朱夫人四周看看,緊張得拽住了自己的手絹。說起來,她也有好半天沒看見朱怡如了,朱怡如雖然安靜,可也喜歡看熱鬧,如此大的熱鬧不看,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她閉了閉眼睛,模糊的記起剛才朱怡如也有些醉了,是跟趙妍一前一後來常和殿的。既然趙妍在主殿,那麼朱怡如就是在偏殿歇息了。乍然聽魏時說魏善至也在偏殿,她就莫名的驚慌起來,忙撥開人群,隨著魏時過去。
魏時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嘴角輕勾,上前扣了扣偏殿的門,揚聲說:“四哥,你醒了嗎?”
裡面無人回答他,他也不以為意,徑直推門進去,只是彷彿忘了一般,他沒有關門。
身後的朱夫人緊隨他的腳步,也跟著進了偏殿。
一見著偏殿裡跟主殿如出一轍的情形,朱夫人的身形就先晃了兩晃,承受不住的連連倒退了幾步。
滿地衣衫凌亂,床幃中安安靜靜,掀起的帷帳裡可見兩個交疊的人影正相擁而眠,睡得正好。
朱夫人再也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跟著她的丫頭大驚失色,忙扶起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頰,才把她喚醒。朱夫人一醒來,頓時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他們朱家一世英名,竟就這樣毀在了這個半道撿來的女人手上!
她心中不忿,不免一陣哭天搶地:“老爺啊,你怎對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說著不解氣,撲上去一把將朱怡如拽了起來:“你起來,你給我起來,不要臉的東西,你這個災星,你就是來給我朱家添堵的!”
魏時早看到了這一幕,已驚呆了,此刻才回神一般。
他吃了一驚,定住腳步反而勸阻她:“朱夫人,你冷靜一下,別把人叫來了!”
他越是這樣說,朱夫人越無法冷靜,手下越發用力,哭得更是聲嘶力竭。
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了床上的兩個人,朱怡如打了個哈欠,萬分不願意的睜開了眼睛,極慢的眨了眨睫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魏善至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酒勁上來了,人是軟綿綿沒力氣的,懶懶的起不來身。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抬手想揉肩膀,自然也是摸了一掌的柔膚。
瞬間,床上的兩個人都是一僵,雙雙回頭,四目相對,朱怡如還沒叫出聲,魏善至卻是看清了懷中人的模樣,見鬼一般的驚叫出聲!
主殿那邊已是陷入了對峙的僵局,鬧無可鬧,面面相覷。魏善至這一驚叫,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又是叫什麼?”南宮瑾素來最反感這些個大驚小怪,蹙眉呵斥。
卻有敏感的夫人當先走出主殿,往偏殿這邊來,嘴裡說著:“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穿行而出,都往偏殿去。
南宮瑾和慕雲歌扶著肖氏,也微微一笑:“咱們也去。”
趙老夫人本不願放人離開,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派人去通知趙奕隆,一邊訓著趙妍,一邊往偏殿去。她倒不是看熱鬧,而是此刻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放鬆大家對趙家的注視,她求之不得。
大家來得快,偏殿裡的兩人都還沒來得及收整,就被遇了個正著。
一天之內,常和殿裡演了兩出男盜女娼,偏殿裡都不用人解釋,大家都再也沒了聽辯解的興趣。
所有的鄙夷、厭惡射向今天的四個主角,常和殿裡安靜無聲,只有朱夫人的哭聲斷斷續續。
“皇上駕到——”就在詭異的氣氛中,王翦終於請來了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