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智慧沉默片刻說道:“赫思白,我警告你哦,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總是拿這些話來欺負我,我可能不會有心情像以前一樣那麼包容你的毒舌。m.”
赫思白轉頭看著她,面不改色地說道:“沒關係,我高興就行了。”
沉默,一秒,兩秒。
吳智慧炸毛:“赫思白!我要打死你!!”
赫思白有點兒小得意:“哎,開車,開車,注意交通安全。”
車子緩緩地停在吳智慧樓下的花壇旁邊,吳智慧鼓著腮幫子憤憤不平地跳下車,又“嘭”一聲,毫不客氣地把車門關上。
剛走了幾步,又匆匆地跑回來,敲敲赫思白的車門。
車窗落下,赫思白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怎麼了?”
吳智慧張張嘴有點猶豫。
“有話就說。”赫思白說道。
“那個……如果是過失殺人,兩個,那還能叫做過失嗎?”
赫思白沒有回答,卻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說道:“你真的很在意他。”
“他是很重要的朋友。”吳智慧望著赫思白又說道,“我從十五歲就跟他一起做線人,過完年我算三十歲,整整十五年,你說重要不重要?”
“原來是這樣。”赫思白的語氣很淡,淡到聽不出他藏在話語背後的失落。
“我知道我們這種人在你們看來算不得什麼好人,做的也不是正經買賣,可是……可是我們不會做很大很大的壞事啊!”吳智慧急切地說道,“我也知道我們這種人,的確很讓人看不起,可是看不起是一回事,那法律是另外一回事嘛!不是說法律都是公平公正的嗎?不能因為我們這種人比較討人厭,就……你知道我的意思對不對?”她祈求地望著他,眼神那麼的卑微,那麼的小心翼翼,像一柄刀子直直地扎進他的心裡。
尤其是她潛意識裡的那個“我們”與“你們”,在她的心裡,她和阿龍是“我們”,而他赫思白卻在她的“我們”之外。
他又想起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頂著粉色頭髮,滿臉桀驁不馴的吳智慧,混不吝似的對他說:“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來啊!”一副令人憎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他真的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個她會為了那個紅毛丹一樣的阿龍在這裡低三下四的求他,說著一些他不忍聽的妄自菲薄的話。
他是真的生氣,發自內心的嫉妒。
可是他可笑的自尊又不允許他把自己的嫉妒表現出來,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體面,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保持著他應有的理性的體面。
更何況,她說的也不錯,不論那個阿龍多麼令人討厭,多麼令他……嫉妒,他也還是要秉公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