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過失殺人。”周美雪喃喃地說道。
吳智慧裹著赫思白的羽絨服,滿臉喪氣地坐在警車裡玩著打地鼠,何興和周美雪的對話她全都聽見了,何興說的不錯,阿龍根本就不可能敢殺人,至於過失,她不敢保證,可是阿龍這麼慫,就算那個時候她被小流氓堵,他也只是陪自己捱打而已,他真的有本事過失殺人嗎?
可是既然搭上了“過失”兩個字,那麼這本身就帶著許多不確定性,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阿龍了。
“哈哈哈哈哈!”手機上的地鼠發出囂張的笑聲,今天發揮失誤,竟然連50%的成功率都沒有到。
她放下手機,望著來往的人群,只覺得腦袋漲漲的,就像是裝滿了漿糊,她又不自覺地望向站在酒吧門口的赫思白,他好像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突然回頭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望過來,目光很冷很淡,那感覺就像是陌生人。
吳智慧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尖,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和赫思白之間的距離,是即便是面對面站著也永遠無法縮短的明與暗的距離。
他是活在陽光底下的人,他的家人、同事、朋友,全都是在陽光下生活的人。
而她只配活在黑暗的角落裡,晝伏夜出,就像一隻可憐的地鼠,即便想要到陽光底下曬曬黴,也要冒著被人打的危險,這就是打地鼠這個可悲的遊戲的靈感來源。
趙巖機械地向赫思白彙報目前所知的調查情況:“死者康富佳,是酒吧街的線人,外號康少,目測是頭部遭受重創導致死亡,頭髮裡有酒瓶碎屑和地上殘留的酒瓶吻合,懷疑兇器就是那隻啤酒瓶。”趙巖說著把裝著碎酒瓶的證物袋交到赫思白手裡。
赫思白借過酒瓶隨意地看了兩眼,就轉頭向吳智慧的方向望過去。
趙巖沒有發現赫思白的心不在焉繼續說道:“康富佳和嫌疑人鄭少龍也就是阿龍目前是酒吧街混的比較不錯的線頭,兩個人都是線人圈子裡的銷售者,聽說最近因為很多事都有矛盾,而且這個康富佳性格非常張揚,三番五次地到鄭少龍面前挑釁,兩個人一言不合動手也不是一兩次,不過幾乎都是鄭少龍捱打,這次應該是巧合,這才被鄭少龍佔了上風,當然更有可能是偷襲。”
“偷襲?”赫思白終於有了點兒反應。
趙巖正色地說道:“這是從我打架的經驗判斷得來的,從康富佳擔下去的角度還有他頭部被擊中的位置,我覺得更像是偷襲,而且從戰鬥力的角度分析,偷襲也更加合理。”
“嗯。”赫思白點了點頭。
趙巖說完望著赫思白,神秘地朝著吳智慧的方向努努嘴又問:“哎,她怎麼在這兒?”
赫思白聽到這話就覺得頭疼,搖搖頭沒做聲。
趙巖轉轉眼珠又說:“該不會是……這兩個人爭風吃醋導致的……”
“嘖,你想什麼呢?”赫思白截住他的話頭,“案發的時候她沒在,她是來幫著鄭少龍給康富佳收屍的。”
“她幫鄭少龍,那鄭少龍本人呢?”
“跑了。”赫思白冷著臉回答。
“臥槽,這他媽也叫男人!”
是啊,這他媽也叫男人,赫思白從心裡默默地罵了一句,可是偏偏她還就死心塌地的護著他,簡直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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