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爸像……”田雞頓時目瞪口呆。“你們該不會是想說,不悔的爸是……”
剛說到這裡,葉九卿推門進來,我們連忙圍上去。
“爸,不悔是不是應叔的女兒?”
“我怎麼知道。”葉九卿關上門眉頭緊皺,看葉九卿的樣子他不是在隱瞞,他和我們一樣震驚。“沒道理啊,悔元要是和流煙有孩子,他不可能不管不問啊?”
“這事我看八九不離十,這名字就有玄機,沈不悔,名字裡剛好有一個悔字,這和應叔的名字相同。”宮爵來回走了幾步自言自語。“沈不悔這個名字應該還有一個意思,沈流煙不悔曾經發生的事。”
“葉叔,這事您得給我說清楚,不悔真是我姐?”
“我真不知道。”葉九卿坐到椅子上,心煩意亂喝了一杯茶。“悔元后來告訴了我他在揚州和流煙的事,但並沒有提及他和流煙有孩子啊。”
“不悔都這麼大了,你幹嘛還藏著掖著,當年在揚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坐到葉九卿身邊問。
葉九卿撓撓頭嘆息一聲還是把事情始末說出來,應悔元探查清楚厲王墓的格局後,精準的打入盜洞,他帶著沈流煙進入厲王墓中,一切本來很順利,應悔元只是想進墓看看,可是離開的時候卻出了事。
應悔元被稱為關中應龍,他在圈裡早已名聲在外,一到揚州就被當地的同行給盯上,如果應悔元聽了葉九卿的叮囑,按照規矩先拜了山,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可當時應悔元年少輕狂根本不拘小節,而且又和沈流煙如膠似漆,壓根沒把這回事放在心裡,他在揚州逗留了一年多,而且多次上天山,一舉一動都被同行盯著。
“等到悔元帶著流煙打算從盜洞離開,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大意鑄成大錯。”
“我爸做錯了什麼?”
“你爸做錯的地方多的去了,天山古墓當時被他和沈流煙發現,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二人既然入墓,說明盜洞外沒有人留守。”我偏頭看向宮爵,她應該深有感觸。
宮爵恍然大悟:“是不是他們被揚州盜墓的給發現了?”
葉九卿點點頭,盜洞外面的繩子被割斷,一群人堵在上面,應悔元先壞了規矩,按道理就是活埋他和沈流煙都與人無尤,應悔元根本沒想過要墓裡的東西,告之只要放他和流煙走,墓歸盜洞外面的人。
應悔元在圈裡名聲響亮,即便他有錯在先,可話都說到這份上,外面的耗子也打算賣應悔元一個面子。
“可是……”葉九卿說到這裡無力的嘆口氣。“可是流煙不同意,她告訴悔元,天山厲王墓是難得一見的考古發現,不能讓古墓被破壞。”
“你們搞考古的是不是都是這個德性,到底是命重要還是一個墓重要。”我沒好氣瞟了葉知秋一眼。“都這節骨眼上,還惦記死人躺的地方。”
“那後來呢?”葉知秋沒有爭辯,追問下去。
“悔元和流煙有賭約,誰找到厲王墓誰贏,輸了的人必須給贏的做一件事,流煙讓悔元無論如何不能答應把厲王墓交給盜墓的耗子。”
“我爸答應了?”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衝冠一怒為紅顏,你爸還算不上是英雄呢,而且當時血氣方剛,又豈會在流煙面前食言,我也不能說你爸傻,為紅顏他算是有情有義了。”
葉九卿無可奈何告訴我們,應悔元雖然對沈流煙一往情深,但還不至於糊塗,前往天山之前和應家在揚州的涵春軒約定,以訊號彈為令,若是看見訊號彈說明有了變故。
應悔元向盜洞外發射了訊號彈,他此舉激怒了外面的盜墓賊,知道到手的大墓是盜不了,便一不做二不休炸了盜洞,想活埋了他二人,結果炸傷了沈流煙的臉。
“涵春軒的人趕到天山,知道出了事,可是畢竟不是圈裡的人,找不到古墓的位置無法營救,立刻派人通知七叔,悔元有錯在先,如果七叔出面有包庇之嫌,所以讓我馬不停蹄趕到揚州,我把悔元救出來時,他已經被活埋了十五天,幸好悔元機靈在下墓之前留了氣口,否則他和流煙早就死在厲王墓中。”
“被埋在地下半個月,應叔居然還活著,他命還真大啊。”宮爵大吃一驚。
“他能活著不是命大,是因為流煙,他們帶在身上的乾糧只夠支撐一個星期,當時悔元傷的不輕,全靠流煙用自己的血喂他才挺到我挖通古墓。”
“難怪天山漢墓能儲存完好,原來中間還發生了這麼多事。”葉知秋恍然大悟。
“那就更奇怪了,應叔對沈姨有情有義,而沈姨對應叔生死相許,既然一同經歷生死彼此應該更信任,為什麼最後沒在一起呢?”宮爵問。
“我爸是不是辜負了沈姨?”田雞憨厚,聽到這裡也肅然起敬。
“哎……”葉九卿嘆口氣。“緣由天定,分在人為,我也以為他和流煙會共結連理,可惜造物弄人世事無常,只能說他與流煙有緣無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