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雞把錫棍重新拿出來,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撓撓頭說:“這玩意我們之前就研究過很久,沒什麼特別地方,如果不是用來暗示索倫杆子,那還能有什麼用?”
“等會!”宮爵忽然一臉驚愕的走到功德碑前,然後招手讓我們過去,她手指著功德碑一處地方。“你們看看這裡。”
我們上去看見那是功德碑邊緣的紋飾,在宮爵手指的地方是豎條的紋路,頓時所有人全都大吃一驚,那豎條的紋路不管是大小還是樣子竟然和田雞手中的錫棍一模一樣。
薛心柔興高采烈壓低聲音說:“就是說,留在金盒中的錫棍,和這碑文的線索有關,破譯碑文的關鍵就是這根錫棍!”
錫棍中間是中空的,但只有豆大的圓孔不可能放進東西,錫棍上沒有任何東西,只在最中間有一處三角的刻痕。
“錫棍我檢查過,很普通尋常,裡面沒有任何異常。”宮爵攤著手很焦灼。“我實在想不出錫棍和這些碑文有什麼關聯。”
跪在地上抄錄碑文的滿人已經離開,我們圍著功德碑查探,希望能在石碑中找到些什麼。
“和石碑沒有多大的關係,因為這並非是原碑。”圖爾佔說。
“原碑呢?”
“年久失修早已破損,這是後來才重新雕刻在此的,但大小和樣式和原先的無異。”
“拆除原來的石碑時可有什麼發現?”葉九卿問。
“沒有。”圖爾佔回答的很肯定。“就是普通的石刻碑文,裡面什麼都沒有。”
“這樣看起來,錫棍不是用在功德碑上。”宮爵愁眉不展說。
“關鍵還是錫棍上這三角刻痕。”我用手觸控了一下說。“應該有什麼東西放在這裡才對,可這樣小的三角刻痕能放什麼呢?”
“關鍵是線索和碑文內容有關,可這些文字都是滿文,也不可能出現這樣規整的三角形狀啊。”葉知秋說。
“把錫棍給我試試。”田雞有些猶豫不決說。
宮爵把錫棍遞還給他,田雞撓撓頭從我手裡把抄錄碑文的紙要過去,比劃了半天慢慢把紙的一角放在錫棍的中間,我們所有人頃刻間全都大吃一驚。
誰都沒往這方面想,可事實上,四四方方紙的邊緣剛好和三角刻痕吻合,田雞眼睛一亮,轉動錫棍,紙被捲到錫棍上,當完全纏繞在錫棍上時,剛好只能看見一豎行滿文。
“這一行文字是什麼意思?”田雞舉著錫棍問圖爾佔。
圖爾佔搖搖頭,說上面的滿文很凌亂而且殘缺不全根本不是完整的字,田雞又換了一角重新纏繞,接連三次圖爾佔都搖頭,田雞也不氣餒,不斷換著角度和旋轉的正反,不厭其煩詢問圖爾佔。
當圖爾佔再一次看見田雞遞到他面前的錫棍時,忽然間整個人瞪大眼睛,伸手去移動上面的紙,嘴角蠕動的厲害:“這,這一次是完整的滿文,而,而且還是一句連貫的話!”
……
我們一聽欣喜若狂,沒想到居然是田雞破譯了這裡的秘密,原來這才是清太祖留在金盒中錫棍真正的用途,難怪他會要求在抄錄碑文的時候,必須在特定的限定區域。
一般人會以為是清太祖的嚴謹,但實際上,只有在這個區域內抄錄的碑文,透過錫棍的纏繞才會重新組合出藏匿其中的線索。
“上面寫著的是什麼?”葉九卿迫不及待問。
圖爾佔逐一把滿文翻譯過來,每說一個字,田雞就在紙上記錄下來,等圖爾佔說完,田雞在紙上寫下一行話。
陰陽相巡懸龍蹤,龍砂鳳冠顯聖宮。
“清太祖果然在碑文中留下了線索!”薛心柔大喜。
“可是這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田雞問。
“陰陽所指的東西實在太多,可這兩句話中沒有明確的指示,有無數種可能啊。”宮爵說。
“不,這裡其實是有指示的,陰陽相巡並非是斷章取義的一句話,原文的出處在禮記當中。”葉知秋指著第一句話說。
“禮記裡有這句話話?”我問。
“封叔以前逼著我們背讀經典,那個時候你一直都敷衍了事,我可沒你那麼大的膽子,只能老老實實背。”葉知秋苦笑一聲說。“這是禮記的祭義中一段話,原文是日出於東,月生於西。陰陽長短,終始相巡,以致天下之和。”
“封叔讓我們背過這些東西?”我撓撓頭有些哭笑不得。“虧你還能記得住。”
“知秋,這句話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白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