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爵抿著嘴情緒越來越激動說,她是這艘船上的人,從壁畫中的畫面看,祖神大軍想要摧毀整個神域,而這座城邦就是祖神最後目標。
因為不是祖神大軍的對手,最後迫不得已,她應該和其他人一起乘坐月宮九龍舫離開,由此可見她當時就在這座城邦之中,而且她還是屬於神域之中的神族。
“那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基本就清楚了。”田雞指著壁畫中的我和近衛說。“月宮九龍舫離開神域之後,這艘船應該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十二祖神才會追逐那艘船,這樣一來,月宮九龍舫和十二祖神一起離開了神域,然後的事我們大致已經知道。”
“難怪凌璇在東海看見你時,會如此仇視,不惜一切要殺你。”宮爵轉頭看向我。
我一怔,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難道還不明白。”宮爵神情凝重望著我。
“明白什麼?”我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凌璇是月宮九龍舫上的人,她同樣也是神域中的神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座城邦應該就是凌璇的神國。”宮爵指著壁畫對我說。“而我和她一樣,都是來自於這裡。”
“然後呢?”我試探著去問,想知道宮爵猜到多少。
“這個穿著金色鎧甲的人,就是祖神大軍的首領,率領大軍毀滅整個神域,我的神國也沒有幸免於難,最後的壁畫中,這座城邦被祖神大軍摧毀和屠殺,我和那艘船上的人是唯一僥倖生還的神族。”
“祖神並沒有想放過漏網之魚,甚至不惜離開神域也要斬草除根。”葉知秋點頭說。
“那些修建在龍氣之地的船塢,都是月宮九龍舫用來躲避祖神追殺的,凌璇在東海第一次被喚醒的時候,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你們還記得嗎?”宮爵聲音低沉。
“回家!”薛心柔想起來。
“對,就是回家,等待了幾千年,僥倖存活下來的神族都在等待重返神域的那一天。”宮爵點點頭。
“這樣看起來的話,那艘船上的人應該安全了。”田雞想想說。
“為什麼?”薛心柔問。
“祖神已經在魔國隕落,沒有再追殺月宮九龍舫的祖神了。”田雞說。
“所以凌璇才會要殺你。”宮爵看向我恍然大悟說。“祖神無法繼續追殺月宮九龍舫,所以才會在魔國創造出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延續對那艘船的追查,凌璇應該是感知到你的身份,當然會想把你剷除。”
我懸起的心這才放下,畢竟只是幾幅壁畫,宮爵她們雖然從中推測出很多事,但終究沒有觸及到真相,在她心裡我不過是被祖神創造出來的異巫。
但很顯然宮爵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坦然和淡定,她終於明白自己的來歷和與祖神之間的仇恨,她一直在強調我是異巫,或許她是用這樣的方式在刻意的區分我和祖神之間的關係,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把對祖神的怨恨遷怒到我的身上。
“這是我們和祖神之間的恩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見到凌璇的時候,我會向她解釋清楚。”宮爵甚至反過來安慰我。
我在心裡暗暗嘆息一聲,宮爵越來越像我記憶中,穿著黑甲的歸墟女王,我從她眼裡看見一如既往的不屈和復仇的堅定,這僅僅是幾幅壁畫就已經讓她有了如此之大的轉變。
等到她見到凌璇的時候,得知所有真相那刻……
我下意識抹了一把嘴,忽然發現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預計,彭廷把神域中發生的一切繪在壁畫上,就是提醒自己和所有找到這裡的族人,永遠不要遺忘那段刻骨銘心的血仇。
原來時間根本不會撫平一切,即便幾千年已經過去,當宮爵從壁畫中看懂一些事實後,我相信被她遺忘的仇恨再一次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