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倒下,但這些被蠱‘惑’的‘陰’巫和裡面的怪物一樣,根本沒有畏懼和害怕,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任何還活著的東西都是敵人,會用盡各種辦法去屠戮。
我心裡猛然一驚,所謂的蠱,就是把很多毒物放在一起,相互廝殺,最後只能有一個存活下來,而這個深坑中發生的一切,不就是一個碩大的制蠱坑,只不過相互殘殺的毒物種類更多。
漸漸那些‘陰’巫從齊心合力屠殺完毒物和異巫,存活的人全都血淋淋站立在深坑中,他們的腳下堆滿了屍骸,冷血的眼睛透著殺意,先是站立片刻,然後相互來回打量身邊的人。
廝殺並沒有結束,剛才的聲音說的很清楚,神只會賜福最後還活著的人,和蠱一樣,想要得到重生,深坑中唯一能活著的只該有一人。
我明白過來,而深坑中那些‘陰’巫也反應過來,頓時新一輪的殘殺再次開始,這一次更為血腥和殘忍,相互之間沒有絲毫的憐憫,用最簡單暴力的辦法屠殺著身邊還活著的人。
我們站在大廳的邊緣,目睹這一切都感覺不寒而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流淌的鮮血在深坑中聚集出血泊,隨處可見都是倒在裡面的屍骸。
我很久都沒有聽到那個所謂巫蠱王的聲音,感覺無處不在的巫蠱王也和我們一樣目睹著這場血腥的考驗,但我終究還是想不明白,不管這些人出於什麼目的成為‘陰’巫,可在巫蠱王消失的千年裡,這些‘陰’巫一代一代傳承至今。
他們或許是巫蠱王最忠實的信徒,如今巫蠱王死灰復燃,如果想要東山再起的話,這些‘陰’巫是必不可少的幫手,但為什麼會讓所有的‘陰’巫用這樣的方式相互殘殺了。
即便最後活著的‘陰’巫能得到所謂的賜福,但對於巫蠱王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剛想到這裡,深坑中的廝殺聲原來越小,漸漸裡面一片死寂,堆砌在血泊中的屍骸讓人觸目驚心,忽然我看見最上面的一具‘陰’巫屍體滾動到一邊,一隻血淋淋的手從死人堆裡伸出來,掙扎幾下後,一個渾身被鮮血浸透,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的‘陰’巫吃力的爬起來。
他站在深坑中,奄奄一息凝望著高臺上的黑袍,目光中透著貪婪和虔誠,我甚至還看見了一絲狂喜,他在等待著神的恩賜。
我也很好奇,想看看這個濫竽充數的巫蠱王怎麼兌現承諾,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黑袍‘露’在火光中的臉面無表情,我到現在都沒看見他的樣子,突然轉身把手裡的蛇眼人胎兒‘交’給被‘操’控的苗‘女’。
苗‘女’動作僵硬的走下高臺,對直跳入深坑之中,一動不動的矗立在血泊裡,黑袍緊接著對大廳邊緣的蛇眼人抬手,像是在吩咐什麼,除了我們之外,所有的蛇眼人又開始推動絞盤,深坑中的鐵柵欄重新封閉。
與此同時我隱約聽見有水流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注入到深坑中,觸目驚心的血泊在慢慢上漲,不一會功夫,四米多深的深坑有一半被淹沒,只有站立在屍骸上僅存的‘陰’巫和還捧著蛇眼人胎兒的苗‘女’。
等到水聲停止,所有的蛇眼人也紛紛跳入深坑之中,剩下不知所措站立在大廳邊緣的我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那深坑,可這也意味著我們將會暴‘露’身份,可奇怪的是,我們明顯和其他蛇眼人格格不入,但是黑袍似乎根本不在乎,甚至都沒有看向我們這邊。
從他站立的姿勢,應該注視著高臺下的深坑,他不慌不忙從旁邊的火盆中點燃火把,我忽然看見黑袍嘴角‘露’出的笑意,充滿了詭異。 △≧△≧,
隨著黑袍的手揚起,火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剛好落入到深坑之中,沾染到裡面的滿溢的水時,瞬間騰起一團漫天火焰,整個深坑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我心裡一驚,被注入進去的根本不是水而是火油,焚天的火海中,我看見那唯一還存活的‘陰’巫,依舊無比虔誠的張開手,他好像在等待著神的恩賜,希望自己能在烈焰中永生。
但很快他那堅定的眼神開始有些慌‘亂’,身體無法承受烈焰炙燒的痛苦,撕心裂肺發出慘叫,依舊望向高臺上的黑袍,眼神中透著‘迷’茫的哀求。
火勢越來越大,大廳邊緣也隨之騰起一團熊熊大火,把我們和黑袍站立的高臺阻隔分開,深坑的火海中,傳來蛇眼人和‘陰’巫的哀嚎,那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火海吞噬所有的一切,空中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焦臭。
我們面面相覷,某一刻我甚至還真期望能看見所謂的神蹟,或許‘陰’巫會在烈焰之中重生,但漸漸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神的恩賜,怎麼看都像是毀滅。
我猛然轉頭看向高臺,黑袍嘴角在緩緩上翹,他的聲音更加冰冷,這一次他說出來的話並非是祭司的語言,我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神怎麼會選擇愚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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