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葉九卿我們進入河圖‘迷’宮,按照大鬼主留下的圖案指示,我們果真沒有再觸發機關,入夜以後我們還未走出‘迷’宮,葉九卿擔心天黑怕走錯路前功盡棄,讓我們就地休息一晚。⑥79,.□.≠o
並且專‘門’讓薛心柔叮囑巫族的人,千萬不要隨便走動和觸碰任何東西,晚上我們睡在地上,風從林間的縫隙吹來,樹葉摩挲像是清脆的鈴鐺聲。
林中瀰漫著樹木的清香,讓人感到愜意和舒適,這段時間的疲憊似乎都有些舒緩,就連宮爵都感覺頭沒之前那麼疼痛。
巫族人似乎對這片林海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敬畏的警惕,即便是睡覺,他們也派出人輪流警戒,這反而讓我們可以放下心休息。
我很快就閉上眼睛,好像今晚困的特別厲害,沒過多久就陷入冗長的睡夢中,可奇怪的是,我明明知道那是夢,卻怎麼也清醒不過來,在夢中我依舊能聞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可漸漸那香味讓我感到噁心,感覺身體在劇烈的搖晃,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我猛然從地上坐起來,後背全都溼透,我大口的喘息,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可感覺前一刻才睡下去一樣,人已經疲憊不堪,而且渾身癱軟無力,林中瀰漫的香味愈發的濃烈。
我下意識回頭,吃驚的看見宮爵拿著水壺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腦子裡有些空白:“怎麼了?”
“這裡有問題,我在這裡翻來覆去一整夜,可怎麼也睡不著,但你們卻睡的不省人事,我怎麼叫你都沒反應,只能把水倒你臉上。”宮爵一臉嚴峻。
我看看四周,‘迷’宮中一片死寂,其他人還睡在地上,想起身發現渾身竟然沒有絲毫氣力,忽然感覺不對勁,‘迷’宮中樹木參天,枝葉密集相互‘交’錯,只有少許的陽光才能從縫隙中照‘射’進來,即便是白天,‘迷’宮中依舊很昏暗。
可如今這裡光亮無比,宮爵指了指頭頂讓我看,抬頭頓時大吃一驚,那根本不是陽光,天也沒有亮,這些樹木上離奇的盛開‘花’朵,並且還閃耀著詭異的白‘色’熒光,相互彙集在一起,把這裡照亮的如同白晝。
我們聞到的香味就是從這些‘花’朵中散發出來,宮爵說這種‘花’香中應該有類似於‘迷’香的成分,能讓人不知不覺中昏睡,他已經試圖叫醒過其他人,可都沒有反應。
我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竟然感覺不到疼痛,甚至什麼反應都沒有,這種‘花’香還能讓人麻醉,在河圖‘迷’宮中出現這樣的奇‘花’異草,絕非偶然,這應該也是‘迷’宮機關的一部分。
我連忙和宮爵用水澆醒葉九卿他們,並且讓渾渾噩噩還沒完全清醒的薛心柔告訴巫族,按照我們的辦法喚醒其他陷入昏‘迷’的人。
過了好半天所有人才陸陸續續清醒過來,全都一臉茫然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好在是有驚無險,但我看見巫族的司巫老嫗對薛心柔說著什麼。
“負責警戒的巫族人不見了。”薛心柔大驚失‘色’轉頭告訴我們。
“不見了多少人?”葉九卿問。
“十來個。”薛心柔回答。
“這地方邪‘性’,不宜久留還是繼續趕路。”葉九卿眉頭一皺,在篝火上點燃火把,撕下衣角,澆灌上水後捆綁在臉上,遮擋住嘴鼻,並且讓所有人都按照他這樣去做,能抵禦儘量少吸入‘花’香。
葉九卿走在前面帶路,我看著宮爵好奇的問,為什麼所有人都因為聞到‘花’香而昏‘迷’,唯獨他卻沒有事,宮爵茫然的搖頭,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感覺到了這裡以後,劇烈疼痛的頭緩解了不少,宮爵也聞到‘花’香,可和我們不一樣的是,他越聞反而越清醒,怎麼也睡不著。
葉九卿突然在前面停住,大聲叫我們趕緊過去,走到葉九卿身邊,他震驚無比的抬手指著上方,那十來個失蹤的巫族人竟然懸吊在樹枝上。
他們的身體被樹藤纏繞,如同低垂的果實一般,任憑下面的族人如何喊叫也沒有反應,巫族的人立刻爬上樹,‘摸’出骨刀想要把這些族人救下來。
我皺眉看看四周,地面距離樹枝少說也有十來米,這些巫族本是被安排警戒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被吊到樹上?
爬上去的巫族小心翼翼‘摸’索到樹枝邊,正打算割斷樹藤,我突然驚恐的看見,在這些巫族的身後,一條條青‘色’的蛇正緩緩向他們接近。
我在下面大聲喊叫示警,巫族聽見我聲音,但卻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剛一遲疑,那些青‘色’的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猛然刺向樹上的巫族,他們甚至還沒發出聲響,瞬間就失去知覺,癱軟在樹枝上。
這個時候我們驚恐的發現從樹上蔓延出無數條這樣的蛇,好幾條纏繞在巫族的身上,緊箍住他們的身體,這些巫族如果果實一般被垂吊在我們頭頂。
“不是蛇,是,是樹藤?!”葉九卿看了半天大吃一驚。
我們仰頭仔細看了半天,這才發現那些攻擊巫族人的東西,竟然是能像蛇一般遊動的樹藤,每一根有手指大小,但卻像是有生命一般,隨著這些巫族被吊在樹枝上,我們四周整個遮擋住天際的樹頂開始沙沙直響。
譁!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我們頭頂響起,瞬間無數乾屍從茂密的樹上懸吊下來,我心裡猛然一驚,看這些乾屍身上殘留的服飾,和身邊的巫族很相似,想必應該是靈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