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走到卓明風進入的岔路,很快在巖壁上看見他留下的印記,用手一摸圖案變的模糊,這是才印上去沒多久的饕鬄紋路,如果卓明風真想扔下我們,何必還留下這些標識
不管卓明風到底有沒有找到出口,或者還是如同白近說的那樣,掉入陷阱凶多吉少,跟著卓明風留下的這些標記,我們至少可以找到他。
反正這裡不能久留,如果後面的金屍甲和奇窮破門而出,追到這裡我們就必死無疑,我招呼其他人連忙跟上,沿著卓明風留下的標識在迷宮中前行。
卓明風選擇的路線很奇特,拐了幾個岔路後,我漸漸發現,他在這令人眼花繚亂的迷宮中,似乎輕車熟路,那些錯綜複雜的岔路上,除了卓明風留下的標記,根本沒見到我們留下的記號,這是一條我們甚至都沒有找到的路。
但奇怪的事,在卓明風行走過的路線中,我卻發現幾百年前那些東廠番子留下的印記,而且沿途出現的屍骸,遠比我們在迷宮中其他地方看見的要少。
大約在巖洞中穿行了一個多小時,漸漸感覺空氣變得清新,不再向迷宮中那樣渾濁,我心裡暗喜,這說明我們已經接近出口,果然沒走多久,那些白雙色的圓慢慢消失,在我們正前方終於看見久違的天街。
我長出一口氣,懸起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剛要從巖洞中走出去的時候,旁邊的宮爵攔住我,他蹲在地上,手指在被黃沙覆蓋的長街上,一串清晰可見的腳印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是卓明風的腳印。”宮爵心思縝密,抬頭對我們說。
“卓明風果然找到了出路。”我連忙看向四周,可並未見到卓明風的蹤影,他比我們先出來,按理說應該在這裡等我們匯合才對。
“腳印一直向沿著天街往前,或許卓明風不想和我們一起,自己一個人先走。”宮爵追尋黃沙中的腳印,可很快消失在天街中,不知去向。
望著那些腳印,我回頭看看身後險些困死我們的巖洞,更加肯定卓明風對永珍神宮中的一切瞭如指掌,他引領我們到這裡,絕對不是所謂的找尋被隱藏了龍脈,卓明風應該是另有所圖。
想到這裡我心裡咯噔一下,認識卓明風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此人高深莫測心細如塵,有著和他年紀不相稱的從容和淡泊,最重要的是,卓明風城府極深。
像他這樣習慣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人,做任何事比對會深思熟慮,絕對不會留下破綻和紕漏,可這一次卓明風明顯做了一件百密一疏的事。
是他提議我們在巖洞中,分散探路並以不同標識來區分,由此可見卓明風知道用這個辦法能找到出去的路,可他手上的扳指我們都見過,上面的紋飾我們也清楚。
只要我們進入巖洞的迷宮之中,勢必會發現巖壁上,幾百年前就留下的饕鬄紋飾,這樣一來,我們自然而然也會把卓明風和永珍神宮起來。
卓明風一直在我們面前隻字不提,可見他是刻意在隱瞞,但這樣一來,他的秘密就會被我們發現,卓明風千算萬算,沒想到遺落了這個細節。
“或許不是呢。”凌芷寒若有所思,望著消失在天街中的腳印。“卓爺知道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我們,他告訴我們,就料到我們會發現那扳指紋飾,所以他才會離開,因為卓爺知道我們勢必會找他問清楚來龍去脈。”
“芷寒說的有道理,卓明風應該是知道隱瞞不了,所以避而不見,但有件事很奇怪,卓明風給我們留下一條生路,實在搞不懂這個人,他到底想幹什麼。”田雞點點頭說。
從巖洞中出來,我就覺察到宮爵表情似乎有些不對,神情很凝重,我擔心他是不是太過疲憊,宮爵搖頭說沒什麼事,但我分明感覺他有些反常。
白近的人從前面查探回來,在白近耳邊低語,我看見白近眼睛一亮,走到我們旁邊說:“前面有石碑,上面還有文字。”
從進入永珍神宮到現在,我們連一個字也沒瞧見過,有文字就是有記載,我們連忙沿著天街往前走,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個聳立在霸下身上的石碑。
碑下的霸下高昂著頭,蜷屈著尾,四肢用力,真象力舉千鈞,卻又穩如泰山,石碑上鐫刻剛勁有力的碑文,葉知秋一字一句讀出來,這竟然是關於永珍神宮修建的記載。
這個碑文似乎是在述說一件事,而且是以永珍神宮修建者凌璇的口吻,和我們從零散線索推斷的一樣,凌璇以為大唐鎮守龍脈為由,隻身前往西域,到達紅白山後,她集合周邊大小國家的人力,以佛教為根基,因為能駕馭金屍甲和奇窮,使之信徒不但與日俱增而且虔誠恭敬。
凌璇利用紅白山的地勢特點,在沙海之下終於建成這座氣勢恢宏的宮殿群,因為對應七星,包羅永珍,故名永珍神宮。
天下龍氣之地可用有三……
葉知秋讀到這裡時,發現後面的碑文殘缺模糊,已經完全無法辨認,那些斑駁的碑文很可能是記載這三處龍脈具體的位置,可惜如今已經無法知曉,對於什麼龍氣之地,我們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白近看到這裡多少有些失望。
他找尋永珍神宮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最後的遺憾,白家先祖既然和龍脈有關,凌霄閣都無法找到的龍脈之地,很可能就是被凌璇隱藏的三條龍脈其中之一。
……地宗宮內以木製羽龍九條,牽以樓船,懸殿堂之上,並以金玉鑲裹,若來者不明,定攀船取之,擅入者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