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番號,這人的來歷也無從考證。”田雞小心翼翼檢視後說。
“說不通啊,這裡被清理的如此乾淨,可見到過這裡的軍隊並不想留下絲毫痕跡,說明不想讓人知道,這裡曾經有人來過,那為什麼,會留下一個人在此”宮爵皺眉遲疑不解。
將軍拔出刀,挑開這人斷肢上的紗布,我再一次被震驚住,當紗布脫落,撕裂開傷口,竟然還有鮮血流淌出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死人,不要說死了三十多年,他的血液早該乾涸凝固,皮肉也應該收縮乾癟才對,可這屍體太鮮活,腿就想是才斷的一樣。
這樣重的傷,這人也該因為失血過多導致面無血色,可奇怪的事,這人僅僅被紗布簡單的包裹傷口,那絕對無法止血,但是除了少許的鮮血滴落,連同斷裂的腿骨和周圍筋肉以及血管,卻神奇般的癒合。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軍裝,我真懷疑這人,在我們進來之前才受的傷。
“這裡有包。”葉知秋指著那人的頭下說。
那是一個軍綠色的包,田雞說是軍隊專用的揹包,我輕輕扶起那人的頭,從下面把包拿了出來,開啟後,在裡面找到一副眼鏡,然後是一個樣式很老舊的攝影機。
葉知秋說這是一種毫米的老式攝影機,因為便於攜帶,在戰時多用於戰地拍攝,在包裡我還找到幾盒膠片,這人臨死先,這些東西也沒有遺棄,而是放在身邊,可見這些東西對他尤為重要。
只不過一座千年的神秘宮殿中,發現這些東西,多少有些讓我們感覺反差太大,最後在包裡我發現一支鋼筆和一本筆記。
當我把筆記拿在手裡時,突然感覺很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不過太迫切的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時候,也沒細細去想,翻開筆記,裡面全被幹涸凝固的鮮血所粘連,在筆記的第一頁,我看見兩個剛健的鋼筆字。
楊勳。
我下意識看向長眠在散發著寶藍色光芒臺子的那人,這或許就是他的名字,筆記拿在手裡有些沉重,像是在和一個死了三十多年的人交談。
我小心翼翼剝離開被粘連的筆記,被鮮血浸染的紙頁上,寫著工整的字跡,我不由自主讀者那些久遠的文字。
1954年4月23日,我部建設兵團在新疆紅白山植樹造林阻擋風沙,在荒漠下,無意中發現有被人為修建的痕跡,最開始以為是殘餘敵軍留下的地堡或者是軍火庫之類。
建設兵團立即對該地實施爆破,結果在被炸開的黃沙下,竟然發現一處氣勢磅礴的歷史遺蹟。
因為事關重大,兵團首長立即上報,我們很快接到命令,停止一切作業原地待命,兵團所有參與挖掘的人不得擅自離開,並且以爆破點為中心,方圓五公里設定警戒線,任何人不得靠近,勸阻不從者可開擊斃。
第三天黃昏,我看見一支部隊向我們急行軍,那是一支沒有番號的部隊,我只在那些軍人的臂章上看見三個數字。
117
那或許就是他們的番號,可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番號,他們的裝備比我們不知道要精良多少倍,達到後,向兵團首長出示調令,並且迅速接管所有一切,我當時是兵團首長機要員,調令我看過,上面的內容很簡短。
一切事務由117局全權處理,務必服從命令
所有參與那次挖掘的兵團戰友,包括兵團首長在內,當晚就被安排上車,沒有人告之要去什麼地方,117局的人甚至核查兵團每一個人的姓名,好像任何一個人也不允許被遺漏。
一支兵團的調遣事關重大,可竟然一紙調令,讓幾千人的兵團立刻轉移,事實上,當時的感覺並不像是調派,更像是押送,我還記得和戰友分別那晚的一切,氣氛很沉重。
負責轉移的117局的人,在他們臉上看不到絲毫笑意,我們如同戰敗的俘虜,被荷實彈的那些人嚴密監視著上車,望著遠去的車燈,直至消失在視線中,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
我本來也應該和戰友在接到調令後一同轉移,臨行前被一個穿軍大衣的人留下,他是117局最高負責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所有人只稱他一號首長。
首長看見我攜帶的攝影機,那本來是用於拍攝兵團植樹造林進度和成果的,首長要求我留下,用攝影機記錄發掘現場。
首長的年紀不大,話也很少,他叮囑我,所有拍攝的內容每日必須上交,不得複製私自保留,而且所見所聞不得以任何文字的形式記錄。
直到很久以後,隨著對紅白山地底的挖掘展開,我拍攝到的東西完全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漸漸我能明白,為什麼當初要把發現這裡的所有人都轉移。
在紅白山下發現的一切,是絕對不能公之於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