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愣在,從進入永珍神宮開始,所有的細節表明這裡絕對已經被塵封了幾百年,上一次永珍神宮被開啟,還有追溯到明末,那一次後這裡,根本沒有其他人進入的痕跡,可這把的出現卻瞬間推翻我所有的推斷。
一把五十年代的,不會平白無故被丟棄在永珍神宮中,這說明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提前到過這裡,而且時間相隔並不久遠。
“我挖墓的本事都是你教的,即便我看走眼,你也不該有遺漏才對。”我連忙轉頭問將軍。“你認為這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來過”
將軍默不作聲,細細思索半天,表情嚴肅的搖搖頭:“應該不可能,我挖了一輩子墓,有沒有被人動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裡應該沒有其他人來過才對。”
“那就奇怪了,魏叔和你的本事我當然相信。”宮爵如今蹲在田雞發現的地方,聲音透著茫然的疑惑。“這裡不但是有人提前來過,而且來的人還不少。”
永珍神宮一直被塵封,任何留下的痕跡都可以長時間儲存下來,在宮爵蹲著的地方,我們看見好幾個鞋印,宮爵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埋下頭,輕輕一吹,當地上的塵埃被吹開時,剎那間我驚愕不已的愣在原地。
被吹拂的地方立刻露出鞋印,清理遺蹟現場最有經驗的莫過於葉知秋,她立刻跪到地上,片刻功夫被她清理出來的地方,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鞋印。
隨著被清理出來的範圍越大,出現的鞋印越多,這些雜亂無章的鞋印相互交錯,根本不用去細數,因為多的讓我們所有人完全震驚。
那至少是幾百人,甚至更多的人留下的鞋印,最讓我詫異的是,這些鞋印我居然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姬渠”宮爵突然反應過來,吃驚的說。“這鞋印的紋路我們在姬渠墓裡也曾經看見過。”
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麼眼熟,在姬渠墓中,我們就發現過這樣紋路的鞋印,田雞一臉驚詫慢慢站起身環顧四周:“這是解放鞋的紋路,這麼多解放鞋鞋印出現在這裡”
“是軍隊”將軍聲音凝重。“在我們之前,有軍隊到過這裡,而且從裝備看,大致時間最遠是在三十多年前,剛好是50式和解放鞋剛裝備部隊的時間。”
我無力的揉揉額頭,不要說一支軍隊,即便是一個人捷足先登到過這裡,我和將軍怎麼也會有所發現才對,可足足一支軍隊深入永珍神宮,我們這一路居然丁點都沒有察覺,就算是我大意,可我絕對不相信,挖了一輩子墓的將軍會有差池。
這麼多人進入永珍神宮,不可能做到一點痕跡也不留下,我甚至都不清楚,這支軍隊是如何找到永珍神宮,又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我一邊想一邊重新仔細的檢視四周。
最終抬頭看見天璣宮的頂部,天璣宮依巖山而建高大雄偉,而最上面我發現有一個圓形的裂口,形同於我們在地宗宮頂部,凌璇留下的機關天窗一樣,但這個裂口遠比那個天窗要大很多。
田雞也留意到那個裂口,二話沒說捲起衣袖就順著宮殿的柱子往上攀爬,在上面停留了很長時間後,田雞回到下面表情更加嚴峻。
他告訴我們,那個裂口不是修建天璣宮時候留下的,而是經過專業的軍用爆破手段炸開的,而且衝擊波是由上至下,可見當時是埋設在距離天璣宮頂層更高的地方。
“裂口四周有繩索摩擦留下的痕跡。”田雞攤開手,上面是一些他在裂口邊緣找到的麻繩。“進入永珍神宮的軍隊,應該是透過繩索直接從天璣宮頂部吊進來。”
宮爵像是想起了什麼,聽田雞說完,快步返回到天璣宮入口的石門處,凝視了半天后恍然大悟說:“我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比我們先到這裡,可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發現的原因。”
“為什麼”我連忙追問。
宮爵指著緊閉的石門說,這些厚重的石門背後並沒有被撬動的痕跡,而且石門後面也沒有開啟的機關,凌璇在設計永珍神宮的時候,唯一能開啟這些石門的機關都在外面,也就是說,永珍神宮一旦封閉,任何進入這裡面的人,都無法原路返回,或者說,永珍神宮本身就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那支軍隊雖然進入了天璣宮,可卻無法開啟封閉的石門,想必也很清楚,如果一旦強行炸燬石門,會直接導致宮殿的崩塌。
“所以進入天璣宮的這支軍隊,自始至終都沒有出去過”我終於想明白了困擾已久的問題。“這些人一直都留著天璣宮之中,他們或許可以繼續往前,但絕對無法後退,正因為這些人沒有到達過我們進入的那些地方,當然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這也是我和將軍一直都肯定永珍神宮沒有被其他人開啟的原因。”
葉知秋還蹲在地上清理地面的鞋印,當快到第三重殿時,她大聲喊我們過去,葉知秋轉頭有些疑惑的說,地面上的鞋印只出現在第二重殿內,再往前就消失。
“奇怪了,一支軍隊進入到這裡,為什麼只停在第二重宮殿之中,不進也不退呢”白近大為疑惑。
葉知秋搖搖頭沉穩說,鞋印消失並不代表,這些人沒有進入過,從現場看有明顯的清掃痕跡,說明鞋印被人為的抹去,誰會在一處遺蹟之中刻意的去清掃鞋印。
唯一的解釋,這支軍隊試圖掩飾到過這裡的事實,抹去鞋印是不想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