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既然是北鎮撫司,要緝拿反賊也無可厚非,何況對錦衣衛的控制,皇權早就名存實亡,以至於北鎮撫司所做的事從未向朝廷上書稟報。”殷蝶搖搖頭,把桌上的文書收起,在下面是另一份文書。“可奇怪的是,我居然發現在天啟年,解瑞竟然向朝廷上呈了一份文書。”
“上面是什麼內容?”田雞問。
“要求調派神機營緝拿反賊。”
“……”我們茫然的對視,好半天我才問。“足足長達六十多年,解瑞都沒有向朝廷知會過在做什麼,為什麼突然會上書,何況三大營早就在錦衣衛的掌控之中,要調派神機營甚至連過場都不用走。”
“這不是我讓我疑惑的地方,真正的關鍵在這份文書當中。”殷蝶開啟第二份文書,推到我們面前。“你們好好看看,這份文書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們圍上去,文書的內容很簡短,和殷蝶說的一樣,是請求朝廷同樣調派神機營緝拿要犯。
“神機營是三大營之一,主要是使用火器,攻擊力很強大,在明朝的軍隊中,神機營的職責雖然是內衛京師,可真正的用途是外備征戰。”我反覆看了很久文書,疑惑不解。“緝拿反賊用神機營豈不是大材小用,何況解瑞執掌的北鎮撫司,麾下緹騎數以萬計,緝拿什麼樣的反賊需要調動神機營?”
“一個能掌控大明皇權的機構,長達幾十年都在追查一些人的下落,可見這些人在神秘操控者的眼中,遠比權力和財富重要百倍,若是可以,莫說調動神機營,就是三大營盡出,估計也在所不惜。”殷蝶搖搖頭睿智的目光變的深邃。“這本文書中最離奇的地方不是上面的內容。”
“那……那是什麼?”田雞問。
殷蝶把之前的那本文書展開,這是解正上書朝廷,請求巡查海防的文書,殷蝶把解正和解瑞的兩份文書擺放在一起。
“你們再好好看看。”殷蝶意味深長說。
“解家這對父子還真是驍勇善戰,虎父無犬子,解正抗倭馬革裹屍,解瑞獨掌大權恪盡職守……”
“等會。”薛心柔突然打斷田雞,拿起兩本文書來回看了半天,吃驚的說。“你們就沒發現,這兩本文書的字跡很奇怪嗎?”
薛心柔這麼一說,我們才注意到字跡上,之前一直都在關注文書的內容,如今留意上面的字跡,頓時大吃一驚。
兩本文書前後間隔了六十多年,可讓人震驚的是,上面的字跡竟然如出一轍。
“解瑞連他父親解正的字型都在模仿,而且寫的一模一樣。”田雞撓撓頭苦笑。“這家人還真是一脈相承。”
“如果不是模仿呢……”我嘴角蠕動一下。
“這還不是模仿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寫……”田雞說到一半就愣住,慢慢張開嘴看向我們。
我從身上拿出一張紙,那是去碣石宮前,解天輝在院中揮筆而就的書法,所謂見字如見人,看一個人的字大致能看出這人的心境,解天輝的書法崩浪雷奔,百鈞**發,如此書法應該出自氣度不凡的人,當時我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囂張跋扈的**怎麼能寫出這樣的氣勢磅礴神韻非凡的字,因此一直留在身上揣摩。
我把解天輝的字和兩本文書放在一起,所有人頃刻間就陷入了震驚的沉默,從解正的文書,到解天輝的書法,這中間跨越了幾百年,但字跡竟然一模一樣。
我想,這就是讓殷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為什麼解瑞會寫出解正的字跡,我和宮爵還有田雞對視,事情再一次變的讓我們難以去相信。
解正戰死,可卻沒有屍體,偏偏沒有屍體的還有解天輝,我們親眼確認他傷勢過重而亡,卻在葬花溪詭異的復活。
而且過程都尤為的相似,我們秘而不宣的帶回解天輝的屍體,而幾百年前金絲面具男人帶回解正的屍體,解天輝能死而復生,為什麼解正就不可以呢。
即便我再不願意去相信,可事實已經證明,解瑞很可能就是解正,這是一個永遠也不會死的人,幾百年後,解瑞就變成我們見到的解天輝,這樣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清楚,這也是為什麼解天輝對碣石金宮的一切瞭如指掌。
這幾百年來,什麼都沒有改變,除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