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葬花溪後,我們無處可去,屋漏偏逢連夜雨,又趕上夜雨來襲,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橋洞,三個人縮在裡面避雨。
不經意間,我們相互之間對視,田雞突然苦笑出聲,我們也跟著笑起來,無奈的落寞,從來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躲在橋洞下面過夜,而且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回去管好你的嘴。”我坐在地上,對身邊的田雞說。“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得有數。”
“你這話我不愛聽了,這還沒回去呢,擔心葉知秋興師問罪了”宮爵轉身白了我一眼。“你給說說,什麼是該說的,什麼又不該說,我得長一個記性,免得說錯了話。”
“那可是碣石宮,在海底的千年金宮,我原本還想著,把這地以後告訴葉知秋的,這倒好,又讓咱們給毀了,你說葉知秋要是知道,她非得在我耳邊叨叨一輩子。”我心有餘悸說。
“也不怪知秋說你,好好想想也真是的,咱們三個想是瘟神,但凡我們經手的遺蹟,別想完好無損的留下來。”田雞掰著指頭說。“姬渠墓毀了,祖神之殿塌了,陸喬墓給燒了,永珍神宮給炸了,碣石宮沉沒了別說發財了,跟著你們到現在,還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崑崙金闕是好的。”宮爵都笑了。
“給兩位爺磕頭了。”田雞直挺挺給我和宮爵作揖。“你們當是做點好事,給自己積德,崑崙金闕你們兩個別在碰了,我還想著等事都完了,我去把裡面的寶給搬走。”
“對啊,好好想想,咱們去過的地方,好像只剩下崑崙金闕沒塌了。”我也被田雞逗笑。“說出去都丟人,我們找到這麼多地方,居然現在會窩囊的在橋洞下面躲雨。”
“這不是辦法啊,我們總得弄點錢,其他的不說,總不能走回去吧。”田雞說。
“方子在酒桌上不是給你錢了嘛,你幹嘛不收著。”我問。
“那錢我能要啊,我要是拿了方子的錢,這事早晚都會讓我家老爺子知道,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我既然出來了,回去的時候必須得衣錦還鄉,我拿了這個錢,不打自己的臉嘛。”田雞搖頭說。
“死要面子活受罪,都摸摸身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宮爵說。
我們三人摸了半天,我身上有解天輝的扳指,這是在裝棺之前,我從他手指上取下來,本想著帶回去讓葉九卿他們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畢竟解天輝的身份一直讓我很好奇。
剩下的只有一些零碎的玩意,我嘆了口氣說:“要不等天亮,我們先把這枚扳指給抵押了,這可是上好古玉,能值不少錢,等到我們回去後,再找人贖回來。”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拿出去抵押典當,萬一有什麼閃失,這可是追查解天輝唯一的線索。”宮爵搖頭不答應。
“可我們身無分文,總得先把肚子填飽吧。”我揉著臉哭笑不得。
“這是什麼”田雞從我們摸出來的東西中,拿起一塊石頭。
“從碣石宮離開時候,這石頭掉到我衣服裡,一直忘了扔,居然帶到了金陵。“宮爵說。
“碣石宮的石頭。”田雞眼睛頓時一亮。“那裡面可是金山啊,隨便挖一塊也是金子。”
“沒瞎想了,是普通的石頭,我早看過。”宮爵說。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沒錢我們寸步難行,等天亮我們去金陵的古玩街,找一家口碑好的店面,把玉扳指給典當了,當務之急是先趕回成都。”我說。
田雞還在手裡把玩那塊石頭,掂量幾下深吸一口氣:“金陵這地方,最有名的古玩街在夫子廟,我倒是去過幾次,明兒我給你們帶路。”
“下一步你打算辦”宮爵認真問我。
“解天輝讓我們知道神廟的所在,又暗示和氏璧的下落,他分明是想我們去神廟,如果一切疑問的答案都在神廟,無論如何我也找到並且開啟。”我聲音堅定說。
“哎”田雞一邊搖頭一邊重重嘆息。“看樣子,這神廟用不了多久,要毀在咱們手裡了。”
我和宮爵都被田雞逗笑,田雞正經下來:“不開玩笑,說認真的,碣石宮咱們瞧見三個字,鳳阿嶺,也沒確切的說神廟的具體位置,咱們要去,怎麼才能找到神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