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忌、正僑、韓章、紀林以及候公……
我大吃一驚,這些被活生生做成蠟像的竟然全都是秦朝被秦帝派往東海求仙的人,我早料到候公應該在碣石宮,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樣的下場。
如此看來修建青木川地下祭壇的盧生,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才會隱姓埋名逃跑。
“秦始皇不是一直信奉鬼神之說,想要長生不老,幹嘛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殺掉這些人後,做成蠟像擺放在祭壇上?”田雞心有餘悸的問。
我好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回答,直到抬頭時,看見那巍峨屹立的巨大石像,忽然明白過來。
神一直都在,秦始皇根本不需要求仙。
只不過這些以神仙之說蠱惑君王的人並不知曉,秦帝一直都堅信神的存在,而且還親眼目睹的過神,但這個神並非是這些人所宣揚的。
秦帝便假借這些人以東海求仙為名,實則在海底修建宮殿,或許在秦帝眼中,這幫亂借鬼神之威的人,褻瀆了他所信奉的神,所以才會用如此殘暴的方式處死他們。
“這人身上好像有東西。”宮爵招呼我們過去。
那是跪在秦帝身後第一批右邊的人,玉圭上寫著他的名字。
紀林。
在他左邊便是這裡的營建者,傳說中入海求仙再沒歸來的候公。
宮爵所說的東西,是從紀林胸前的衣服中露出的絹布,被蠟油緊緊的粘連在他胸口,上面好像有文字,這東西比較已經兩千多年,我生怕稍有不慎損毀,讓田雞把刀遞給我,小心翼翼剝離了很久,才從他衣服中取出來。
絹布因為一直被密封在蠟油中,儲存相當完好,但是極其易碎,我放在地上,很輕微的展開,發現絹布一共有三層。
第一層上有細小的篆書文字,我開啟手電辨認,很費力才讀出上面的內容。
碣石金宮圖本,齊人紀林撰。
“齊人是指齊國人,這人姓紀……”我抿著嘴抬頭看看宮爵他們。“如今的錦西在戰國時候便屬於齊國,還記不記得,紀天華說過,紀家的先祖就是一個方士,難得此人就是紀家的祖先!”
“碣石金宮圖本?”宮爵把手電壓低。“上面好像是一幅畫。”
我們都把頭探下去,絹布上所繪是一副宮殿設計圖樣,一座巍峨雄壯的秦代宮殿,依山而建,透過絹布我們能清晰的分辨出,宮殿中被上好的玉石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
即便僅僅是畫中絹布上的宮殿,可給人的感覺確實不真切,因為太過華麗恢宏,樓閣高下,軒窗掩映,讓人有一種不敢相信的錯愕。
一條寬敞玉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盤龍遙遙相對。
整座宮殿只有一個顏色,金色,那是純金的顏色,金碧相輝,照耀人眼目。
宮殿的頂端懸著色金絲楠木豎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三個大字。
碣石金宮!
望著絹布上的建築,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完全被這座宮殿所震撼,和傳聞中的一樣,這是一座金玉滿山的宮闕,而且就在這海底之中。
“老子就說沒這麼背,千辛萬苦才到這裡,總不可能幾塊破石頭就能打發我。”解天輝長鬆一口氣,在我們身後說。“不管用什麼辦法,給老子找到這個地方。”
我根本沒在乎解天輝,目光重新移到絹布那行篆書文字上。
“齊人紀林撰?難道碣石金宮是紀家先祖設計的?”
“不對啊,我們掌握的線索,負責修建碣石金宮的是候公。”田雞指了指旁邊跪著的屍體說。
“誰都能負責修建,可問題是,一座建造在海底的宮殿,絕非尋常人能設計出來,候公不過是一個方士,招搖撞騙或許還在行,哪兒有能設計出難度如此大的海底宮殿本事。”我搖搖頭深思熟慮說。“何況這些跪在這裡的人,恐怕和那些民夫一樣,到死也不知曉自己修建的是什麼,紀林才是設計碣石金宮的人,所以紀家才會有關於寶藏的傳聞,因為只有設計的人才知曉真相,只不過這個紀林又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