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爵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田雞蹲在倒地的魔花螳螂身邊,用腳踹了幾下,將軍的法真是出神入化,竟然在稍縱即逝的瞬間準確無誤的擊中螳螂的眼睛,從三角形的頭盔中流淌出混雜汁的膿血。
“您打過仗?”宮爵心悅誠服的笑著問。
“廢話,當年殺日本子,可還沒這麼好使的傢伙事,能用上老毛子的莫辛納幹已經是造化,日本子賊的很可戰術素養是真不差,貓在地上就露一個鋼盔,不過正中有一個五角星,那個時候金貴,我就專打那地方,一撂倒一個。”將軍吐了點唾沫在手上擦拭準心。
“沒想到前輩還是英雄。”田雞滿臉崇敬站起身一個標誌的軍禮。“敬禮。”
“拉倒吧,老子沒那麼高尚,日本子擋著財路,不弄死他們我喝西北風啊。”將軍白了田雞一眼,指著手裡的春田。“虧你還是當過兵的,選什麼,火力小不說精度也不準,適合近戰,要是咱爺倆在戰場上,你還沒到跟前已經被我放到了。”
“魏叔,怎麼沒聽您提及過這些事啊。”估計也只有葉知秋還記得將軍叫魏虎,她一直都是這樣叫將軍。“您幹嘛一直往上抹口水啊?”
“小丫頭片子,你幾個時候在家呆過,連你爹的事都沒搞明白,還能知道我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將軍搖搖頭朝葉知秋笑笑,也就在葉知秋面前還能看見將軍笑了。“我那個時候在東北刨墓,天寒地凍的準心容易結冰,開前得先把冰給掰了,就那會養成的習慣。”
田雞很尷尬的保持著軍禮的動作,我在旁邊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拉下來:“他就是一個發死人財的草莽,你非得把他想成精忠報國的英雄,你這不是自己找抽嘛。”
將軍也不理會我,蹲在被他打死的魔花螳螂身旁檢查了半天,掏出絲一邊卷一邊說:“這東西邪乎的很,個頭大我就認了,身上還有青銅盔甲和頭盔,就他媽是成精的妖孽也不至於這麼大能耐。”
螳螂身上嚴絲合縫的穿戴著青銅甲,而且大小剛好,上面佈滿了彈孔卻無法穿透,正面的身體被鎧甲完全覆蓋,幾乎無懈可擊,就連巨大的前臂上也戴著兩把佈滿鋸齒鋒利的青銅刀。
“這些螳螂身上的護甲和武器都是人為安裝上去的。”我翻動了幾下螳螂的屍體遲疑的說。“就是說,這些魔花螳螂是被人有意安放在這個地方。”
“這些青銅器的造型和工藝歷史很久遠,和廖先生得到的青銅面具應該是一個時期。”溫儒在檢查完青銅盔甲後表情肯定。“這些魔花螳螂守護在這裡少說也有上千年。”
我在心裡暗暗深吸一口氣,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飼養出這些詭異兇殘的螳螂,能在螳螂身上穿戴盔甲安裝武器,並且這麼長時間,這群魔花螳螂都沒有離開過這片原始森林的深處,可見它們是被馴養過的,和留守在森林外面的九黎族後裔一樣,它們是在守護著神秘的神之禁地。
“這東西怎麼說也是一群昆蟲,怎麼會被馴服?”葉知秋大為疑惑。
我和宮爵還有田雞都沒有說話,到如今我們已經見過比這更離奇詭異的怪物,似乎但凡和月宮九龍舫有關的東西,就沒有正常的。
“按照當時的工藝,冶煉出來的青銅不足以能抵禦現在的火力,可這些青銅的鍛造技藝明顯超過了當時的水平。”溫儒眉頭緊蹙疑惑的說。“比起這些魔花螳螂,我更好奇是誰馴養並且出這些青銅器,如果我們對年代推斷是正確的話,那這些青銅器的出現足可以顛覆很多考古史。”
“我想的沒那麼複雜。”將軍點燃卷好的,回頭看了一眼被我們砍斷的吊橋。“我只尋思咱們怎麼回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回不了頭只得往前走。”比起什麼螳螂或者青銅器年代,廖凱更關心的是屬於他的寶藏。
不過遭遇魔花螳螂的襲擊後,刀疤和他的人再不敢冒進,步步為營的搜尋前進,走了兩天之後我們前方的樹木越來越粗壯,葉知秋很快發現這些是楓樹,而且能長這麼大少說都有幾百年時間。
我們看著滿林紅葉,層林盡染、如火如荼,紅黃相間色彩濃豔的楓葉,天女散花般飄舞落英繽紛墜地下來,彷彿一副色彩斑斕的山林畫卷,所有的顏色猶如被血染濃郁而悽美。
“血楓林!”溫儒神情欣喜的抬頭仰望。“據說蚩尤戰死後,身軀和鮮血化成一片血楓林,這也是九黎人對楓木崇敬的原因,這裡這麼多千年古楓,應該是有人刻意種植,楓樹是九黎人的聖樹,這裡出現這麼多千年古楓,絕非偶然一定有其他原因。”
“找到了!”聲音從我們前面傳來,刀疤的人蹲在地上,聲音激動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