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花屁股還沒焐熱,忙爬起來緊緊跟隨。
俄羅斯一行,王雷明顯成熟了很多,腳雖然還有點坡,比起之前,已好太多,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了。
“小臉板的跟綠豆沙似的,怎麼了這是?錢又不夠了?”夏槐花好奇的問。
疏離、疏遠,在王雷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沒怎麼。”明顯,不想說了。
夏槐花緊走幾步,堵住他的去路,“咱倆多久沒見了,不是應該熱乎的擁抱嗎?你這是啥態度?”
王雷端著半盆洗腳水,抬頭看著夏槐花,滿臉幽怨,“你還知道我們多久沒見了?我都回來幾天了,你連個人影都沒有!”
呦~
夏槐花樂了,這是嫌自己沒來看他啊!
哄好了王雷,並囑咐他最近照顧好王蘭,不要到處走,夏槐花離開了醫院。
寒風刺骨,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六臘月不出門自在如神仙,這個季節,正是偽冬眠早睡晚起的時候,沒人會閒到在醫院的路上轉悠。
夏槐花邁著小碎步,走在夜晚的冷風中心裡直發毛。
馬素琴的關懷還歷歷在目,一年多的時間,足以讓她將馬素琴瞭解透徹,更何況,馬素琴在夏槐花面前,根本就不屑偽裝。
她是不會變好的,這輩子都不會。所以,她肯定是找到對付自己的辦法了,她的關心就像一道索命符,不停的在夏槐花耳邊念著咒,催著命。
雙手插在口袋裡,夏槐花沿著路邊越走越快,總覺得後面有人尾隨,可轉頭又沒人。
夜黑風高的,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越想,心裡越害怕,腦子裡各種五花八門的想法像開了閘,自己把自己嚇的腿抖。
“呸呸呸!想什麼呢!”夏槐花斥責自己,試圖轉移注意力。
可——
沒一會兒,什麼碎屍,殺人,就又來了。
彷彿又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一刻!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朴樹的《平凡之路》被夏槐花嚎的變了調。
倒是頗有幾分掙扎到撕裂的意境。
小的時候,每當害怕她都會唱歌。
果然,嚎了一嗓子給自己壯膽之後好多了。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繼續嚎。
無人的大街上,夏槐花越嚎越起勁,越嚎越嗨,害怕是什麼早就飄到九霄雲外了。
可就在這時——
一道明晃晃的光線從身後射過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在眨眼間“吱”的一聲停在了夏槐花身後。
足見開車人技術之穩。
夏槐花的歌聲戛然而止,撒開丫子就往前跑。
這個時候傻子才不跑,對方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夏槐花絕不相信那輛車的主人是循著歌聲被她吸引來的。
果不其然,被她甩在身後的車子發動引擎,緊追不捨。
不快不慢,不急不躁堪堪跟在夏槐花身後,明亮刺眼的車燈光圈中,夏槐花就像一個表演的舞者,不,奔跑著,喘著粗氣兒往前奔。
夏槐花也發現了身後那輛詭異的車,感覺自己就是一條狗,正在被人遛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