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雅聽得目瞪口呆,遲疑了半響才開口道,“這麼說,這孩子是……”察覺到聲音太大,張鳳雅壓低了聲音,“是蘇耀輝的私生女?”
“怪不得,怪不得馬素琴跟個瘋子似的,我還以為她精神有問題!
這就能說通了!不過這蘇耀輝乾的可真不是人事啊!把人糟蹋了不說,還把孩子帶回來放在馬素琴的眼皮子底下,這不是把那孩子往火坑裡推嗎?”張鳳雅氣的直拍大腿。
凌天一根菸抽完,重新鑽回被窩,摟著張鳳雅說道,“行了,別人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趕緊睡吧!”
漆黑的臥室門外,站著如遭雷劈的夏槐花。
房間的談話,顛覆了她的世界!
她出來倒水喝,無意間聽到了房間中的談話,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蘇耀輝的私生女!
她“舅舅”叫的那麼親,沒想到竟然是“父親”!那她的爸爸呢?就活該成冤大頭?
她的母親就活該被人糟踐?
而蘇耀輝,是怎麼做到看著自己在馬素琴那裡受盡屈辱的?
夏槐花好想問問,問問蘇耀輝,他的心是不是被狗扒了?
他是不是個沒有心的怪物?
答案夏槐花自己都能給自己。
不是!
他對蘇綵衣溫柔的時候,他對馬素琴忍耐的時候,他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唯獨對她,對她們母女倆,他就可以這樣理所應當的冷眼旁觀!
此時的夏槐花才真正明白仇恨的意義,那是想讓對方死,更想讓對方生不如死!
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忘了口渴,也感覺不到包圍她的徹骨寒冷,只剩下仇恨!對蘇耀輝,對馬素琴。
而夏槐花的門外,此時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凌肅躺在床上一直擔心夏槐花,腦海中不斷閃現的是她在雨地裡的倔強和額頭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他見過很多傷,這種翻著白肉的刀傷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是個事,可當傷口出現在夏槐花的身上時,就像劃在了他的心口。
他警惕的聽著只和他隔著一個房間的臥室,聽到門開啟時,他翻身從床上下來,一路尾隨著那個人影,自然,也聽見了房間內的談話。
他不知道對於夏槐花,那是一種怎樣的打擊,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疼。
再次躺回床上,一夜未眠。
時間就是這樣,無論發生過什麼事都阻止不了它飛逝。
窗外的麻雀在天亮時就開始了嘰喳,廚房也響起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這時,在外面瘋了一夜的凌馨怡風風火火的回了家,隱約,還能聞到身上未散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