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我以後再不惹你生氣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哭泣求饒的聲音被刻意放大,響徹客廳。
馬素琴覺得一藤條打在了棉花上,非但不解恨,反而覺得心口憋著一口悶血。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一點兒不假,當初就不該收留她引狼入室!
馬素琴揚起藤條,打定主意讓夏槐花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威嚴、沉穩的聲音在客廳門口響起。
蘇耀輝身著軍裝,外套搭在肩上,裡面穿著軍襯衫,肩上金色橄欖枝下落著兩顆閃亮的金星。
中將軍銜,馬素琴一直引以為傲。
夏槐花看著和母親有著三分相似的舅舅,溼了眼眶。
“馬素琴!我問你話呢!你在做什麼?”蘇耀輝上了牛脾氣。
“打!當著我的面繼續打!我看你是舒服日子過夠了!還有這個,”他指了指客廳的裝飾,“你這是在做什麼?啊?不就是個生日,你看你整的,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馬素琴,勞資早晚會毀在你手裡!你給我收拾衣服滾回孃家去!麻利的!什麼玩意!”妹妹在天有靈如果看見,得恨死他!
馬素琴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不相信被她拿捏大半輩子的男人會對她發火,手指著蘇耀輝說,“耀輝,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為這個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連教訓一個夏槐花都不行嗎?你知道她今天干什麼了嗎?她……”
馬素琴話到嘴邊,戛然而止,她看到從蘇耀輝身後走出來一個人,心中頓時明瞭,默默的收回了手指。
她和蘇耀輝多年夫妻,早已有了默契,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他留臉面。
“叔叔,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先回去了!”一個沉穩略帶煙嗓的聲音說道,凌肅話落轉身,被蘇耀輝拉住,“都是自家人,哪來的方不方便,走,我們上樓!”
他今天本想借著公務把這位驢面少將叫來讓衣衣開心開心,沒想到碰到這茬子事,這個時候,更不能讓人走了。
“馬素琴,”蘇耀輝轉頭對馬素琴說,“該幹嘛幹嘛去,槐花,你回房!”
蘇綵衣早已淚流滿面,滿腹的委屈卻不敢向凌肅訴說,緊咬的下嘴唇冒出了血珠。
她好恨哪!在部隊,多少男孩子追求她,她一心為凌肅留著的清白之身卻白白便宜了一個瘋子!
馬素琴見到女兒如此,心如刀割,偃息的怒火疾衝腦門,顧不得其他,“誰都不準走!凌肅,你告訴阿姨,你今晚去哪了?有沒有見到槐花?”
只要凌肅說沒有見過夏槐花,夏槐花就是紅口白牙也百口莫辯!
凌肅眯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夏槐花,夏槐花也抬起頭直視凌肅。
與凌肅對視的那一眼,夏槐花全身一激靈。
他犀利的雙眸彷彿早已看穿了她的這些技倆。
尤其他嘴角那絲細微的表情波動……
嘲笑!
是嘲笑!
雖然不明顯,但一眼便能看出是嘲諷的笑意!
夏槐花努力的安撫自己,就算他知道又怎麼樣?他沒有任何證據,僅憑蘇綵衣的一面之詞,就算他是軍功赫赫的少將,也不能隨便抓人!
“我見過她……”低沉的煙嗓陳述著致命的事實。
夏槐花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