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唄。”迎春笑笑,“小姐說這叫呼吸新鮮空氣。”說著話,衝著隨後過來的白燕語行了禮,“奴婢給三小姐問安。”
白燕語趕緊擺手,“迎春你不必同我這樣客氣,我也是睡不著,想出來轉轉。既然二姐姐在那,我就過去同她說說話,你們便在這裡等等吧!”
她留下立春,自個兒走出了府門。
今晚守門的門房實在鬱悶,一個二小姐擱這兒坐老半天了還沒回去呢,這又來了個三小姐。這府裡的小姐都什麼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外頭坐著?
“二姐姐。”白燕語走到近前,“我同你一起坐一會兒行嗎?”
白鶴染衝她笑笑,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白燕語便挨著她坐了下來。
但白鶴染不說話,一直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白燕語忍不住了,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卻見巷子口轉過來一輛馬車,車輪滾動,聲音在夜幕下顯得十分突兀。
白燕語有些擔心,“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二姐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白鶴染拍拍她的手背,“不怕,在自己家門口你怕什麼呢?不管是什麼人,這個時辰往這邊來一定有他的道理,咱們估且看看,聽聽,全當解悶。”
白燕語嘆氣,“有這樣解悶的麼?二姐姐你膽子真是大。”
她確實是膽子大,但之所以沒動,也是因為眼神好使,看到了那馬車的車廂外頭掛著的牌子上,赫然寫著一個凌字。
上都城敢用這個字的只有一家,那使是凌王府。這是五皇子到了。
果不其然,馬車停住,趕車的人正是五皇子的隨侍,品松。
品松也是不懂了,之前在學士府門口時,自家主子還拒絕了李家小姐的提議,說不會來找天賜公主治病。結果到了王府門口卻不下車,反到讓他將馬車往國公府這邊趕。
真是,主子的心思猜不得,猜也猜不透。
“這是……五殿下?”白燕語幾乎傻了,她還以為自己眼瞎了,又或是心中執念太重,產生了幻覺。可待她揉揉眼睛再去看時,卻真真地看到五皇子正在品松的攙扶下走下馬車,還一步一步地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不,不是朝著她走的,是朝著她二姐姐。可白燕語還是激動,自上次城隍廟一事過後,她還沒有見過五皇子,只是聽說他在陣法中被困數日,生機耗損,情況不是太好,可也沒想到,竟會是這麼不好。
面色蒼白,走路無力,就下馬車都要下人的支撐才行。
這還是她一眼就相中的那隻狐狸嗎?
白燕語站起身來,一手捂住嘴巴,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到是把五皇子給弄得一愣。
他看著這個對著自己捂嘴哭的小姑娘,想了老半天,終於恍然:“你是那日跟著一起去逛廟會的白家三小姐?”見白燕語還在哭,他微蹙了眉,“你見了本王哭什麼?”
到是很奇怪,這個小姑娘雖然在哭,一雙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心裡到也生不出厭煩。不像是對著那李月茹,三句話不到頭他就覺得煩躁。
白鶴染還坐在府門口的臺階上,伸手扯了扯白燕語的袖子,“哎,他問你話呢!”
白燕語這才回過神來,也知自己失態,可心裡的難受勁兒卻壓不下去。便只能衝著五皇子俯了俯身,問安的話卻是說不出了。
五皇子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到距離白鶴染小兩步遠的位置,低頭看她,“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