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有人提點了,“你自己做不成,難道不會借他人之手麼?葉家可是知道五殿下的厲害,那是東秦第一陣法高手。”
李廣年如此才算明白,敢情葉家打的是五皇子的主意。
他是被逼到死衚衕裡了,不得不求助李賢妃,不得不動用五皇子。可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更沒想到此番葉家居然遭受到如此滅頂之災。
按說葉家倒黴他應該高興,最好葉家都死絕了,那他洩露考題之事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再也不會有人用這件事情來威脅他。
可鬧心的就是葉家只是倒黴,卻沒死絕,最可怕的是那葉成仁還被閻王殿的人給帶走了。
李廣年這一晚上煎熬的,心臟病差點兒沒犯了,就怕葉成仁在閻王殿把他的事給說出來。他派了無數撥人出去打聽訊息,自己滿心焦慮地坐在府裡等。可打聽訊息的人還沒回來,到是把五皇子給等來了。
對於自己這個外甥,李廣年實在是有點兒沒臉見他,要不是為了替他擦屁股,人家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跟天賜公主為難。結果事情沒做成,反到被對方關了那麼些日子。
李廣年看著已經走進正廳的五皇子,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眼睛雖然還是彎彎的眯縫著,但卻失去了以往那似狐狸般狡黠的精光。
“微臣見過五殿下。”李廣年起了身,迎上前幾步,衝著五皇子深施一禮。
按說以往見到這外甥,除去在宮裡之外,雖說他也行禮,但外甥肯定也會扶一把,不會讓他真把這大禮給行下去,還會客客氣氣地說一聲:舅舅無需多禮。
可是這次五皇子站那兒沒動,更沒說話,就眼睜睜瞅著他把大禮行完,這才道了句:“大學士,平身吧!”
李廣年眉稍抽了抽,這氣氛是不太對了。
側身將五皇子讓到主位上去,這才問了句:“殿下怎麼這個時辰來了?”外面天都全黑了,過了亥時了。
“葉家的事都聽說了吧?”五皇子沒答他的話,到是反問了句,“舅舅對葉家的遭遇做何感想?”說罷,手抬了抬,示意他坐下。
李廣年如此才敢落座,之後便道:“都聽說了,自是膽顫心驚。早知十殿下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這些年他也沒把葉家怎麼著,還以為是多少要顧著宮裡老太后的顏面。沒想到葉家二老爺只不過是抽了天賜公主一鞭子,他居然就把人給打死了。這是不是有點兒過了?”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向五皇子,也不知道這外甥是個什麼態度。
“過?”五皇子冷哼,“過嗎?也是,舅舅雖身為內閣大學士,但對我們東秦的律法實在是不怎麼通透的,畢竟透通之人不會幹那種買賣考題之事。”
李廣年一哆嗦,“五殿下這是何意?”
“何意?”君慕豐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他指指自己這一身,“事到如今,舅舅還是要同本王裝傻充愣,那本王這罪可就白遭了。你能有本事求到我母妃跟前,能有本事讓我母妃逼得本王不得不去做那個事,怎麼,眼下連個真相都不願承認嗎?本王還真是幫了個白眼狼。”
李廣年哆嗦得更甚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有些事還是不要汙了殿下的耳比較好。”
君慕豐想,如果不是他自己是個傻子,就是這位舅舅把他當成一個傻子,否則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偏傻子的話來?“你都敢威逼利誘我母妃,讓她再來逼迫本王必須幫著你們去殺人,還提什麼不要汙了本王的耳朵?李廣年,你是不是以為本王是個好拿捏的,隨便你們怎麼搓磨,我都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不是不是,殿下誤會了。”
“誤會?母妃說本王今後還要仰仗李家,所以現在必須得為李家賣命。本王到是想問問你,這話是你告訴母妃的?那你便當著本王的面再說一次,本王仰仗你李傢什麼?日後如何那是日後的事,可時至今日本王可是沒有依仗你李家半分,反到是你李家,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煩擾本王,沒完沒了地讓本替你們擦屁股。李廣年,你跟本王說說,你們李家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如此威脅得了母妃吃定本王,憑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