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語也是懵,“二姐姐不是一向不喜我惦記那五殿下?如今為何又要做這番打算?”
白鶴染嘆著氣道:“我只是與你講道理,即便我不看好你這暗許的芳心,總也不能讓你一點兒盼頭都沒有。將來就算是要輸,也不能輸得太難看。”
白燕語眼裡蓄起朦朦霧氣,用力點頭,又繼續默默地練起烹茶之技來。
白鶴染看了一會兒,示意白蓁蓁陪她出去走走。
兩人轉到園子裡時,天都已經全黑了,白蓁蓁問她:“你這是樂意讓三姐惦記著五殿下還是不樂意讓她惦記著?我記得你可是一直都不看好的,怎的今兒這麼大方,還幫她?”
白鶴染無奈,點點白蓁蓁的腦袋,“是不是傻了?我這哪是幫她顧著五殿下,我是幫著她被更多人發現閃光點,沒準兒會有更好的姻緣。”
白蓁蓁點點頭,“我想著也這麼個意思,其實嫁個普通人家便好,那五皇子我怎麼想都不穩妥,既能害你一回,可見就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三姐將來要是嫁過去,肯定被拿捏得死死的,怕是一輩子都好過不得。對了,姐,你把胭脂鋪子給她打理著,沒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她問白蓁蓁,“難不成她還捲了我的鋪子跑路?”
“她到是不能跑路,不過她那個外公要是回來,見有那麼間鋪子,指不定就又要出什麼主意。還有林姨娘,一輩子沒見過錢物,咱們那爹雖然寵著她,但給的東西就沒一樣正經值錢的,銀子更是落不著她手。從前也聽她抱怨過,我是想著,可別她女兒管著胭脂鋪子,她這邊再有索取,兩人在帳上做手腳可就麻煩了。”
白鶴染不認為會這樣,“林姨娘什麼人我沒怎麼打過交道,但這些日子瞧著你三姐還是不錯的。何況她只是管鋪子,又不是管帳面兒。我前些日子同你說讓你看看那葛芳曉,你看得如何了?我讓她撐起胭脂鋪和珠寶鋪子的帳房,你認為能撐得起來嗎?”
一說起葛芳曉來,白蓁蓁臉上總算見了笑模樣,“能,指定能。姐,那葛芳曉可真是一把做帳的好手,要不是你這頭有生意給她管著,我都有心介紹她去紅家做事了。你要說讓葛芳曉管帳這我就放心了,到時候我再把上都城這邊的規矩同她交待一下,很快就能上手。”
白鶴染點點頭,“如此就好,有人操持著事,我也能輕鬆許多。原本合計都讓你來做,可是現在不成了,你同九殿下的婚約已經訂下,不好總將你栓在生意上。再者等以後天賜鎮建成了,閻王殿在那頭還設立分堂,你少不得要跟著我管鎮上跑,那頭可也有生意呢!”
白蓁蓁高興起來,“我願意到天賜鎮去,到時候把你的公主府裡分間屋子給我,我搬過去住算了,真是不願意住這府裡。”
她笑她,“還用我給你留屋子?都說了閻王殿分堂在那邊,你一個當家主母自然是得管著的。不過這府裡也不是說離開就徹底離開,紅姨和軒兒都還在這邊,你走了他們怎麼辦?你真放心把他們兩個留在府上?”
白蓁蓁想起孃親和弟弟,嘆了一聲,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不過白鶴染卻是又給她出了主意:“浩軒年紀不小了,不能總是在家裡請先生教,得上他去正經的學堂。我是這麼打算著,等天賜鎮一建成,那頭肯定還是要開設天賜書院的,就讓軒兒跟著我去那邊唸書。至於紅姨,她是怎麼也走不掉的,咱們多回來看看,總歸別讓她受了欺負才是。”
白蓁蓁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孃親如今是受不著欺負了,她早同我說過,咱爹要是再渾,或是後院兒這些女人再跟她找麻煩,她就乾脆回孃家去。她自己手裡也是有要打理的生意的,紅家又不會苛刻回孃家的女兒,我那些舅舅和舅母們巴不得她回去管生意。到是你說讓軒兒跟著你去天賜鎮,這個我覺著甚好。進書院到是次要,主要他能跟著你學醫了,我孃親可是一直希望他長大了能當個大夫,而不是去參加什麼科考。”
白鶴染點點頭,不再安排什麼。
到是白蓁蓁比較有話說,她再問白鶴染:“我瞅著你屋裡那些東西可是不少,送訂單來的人也都送了訂銀,訂銀就有數千兩,這要是交足了豈不是更多?姐,你這胭脂鋪大賺啊!可是你賺那麼些銀子幹啥?就為了維持今生閣?我跟你說,今生閣如今也不是光花不賺,有不少有錢人家也來看病的,有時還請大夫去出診,都是付銀子的,而且付得還不少,有時候一天下來支出和收付都能持個平。今生閣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你自己也不是個缺錢的人,你賺這麼多錢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