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事兒講給李柱聽,李柱又說給李嬤嬤,而李嬤嬤原本沒多想什麼,只以為紅氏是在替紅家辦事,畢竟比起國公府來她跟孃家那頭接觸的更多。
但是後來再一琢磨,紅家是大商戶,生意固然多,但也不可能跟偏僻的村子有什麼往來。於是那日一時興起就跟白浩軒問了一嘴,可是她問什麼白浩軒都是搖頭。事情過了不少日子,李嬤嬤幾乎都快忘了,可就是剛剛紅氏一個眼神,讓她又把這件事情想了起來,且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到了點子上,一定是小少爺將自己打聽的事
告訴了紅氏。
李嬤嬤的汗冒了上來,眼下府裡是多事之秋,紅姨娘的火氣可大著呢,這萬一心火沒處發,還不得拿她撒氣啊?這可怎麼辦?可人就是這麼奇怪,許多事情你越是害怕就越是好奇。李嬤嬤現在就對紅氏去那個村子的事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她特別想知道紅氏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更想知道她
走進去的那戶口人家裡,住著的究竟是什麼人。白興言已經出了府門,就準備帶著白浩宸去紅府將白鶴染給接回來。可接人的轎子才走了兩步,就見一個先前派出去打聽訊息的下人呼哧呼哧地跑了回來,一邊跑還
一邊大聲喊著:“老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白興言顧不上生氣,更顧不上訓斥這個死奴才大呼小叫不會說話,他的心裡先是咯噔了一聲,隨即開口問道:“是不是紅府那頭又出了什麼差子?”
那下人點頭,“老爺,朝廷來人了,是一位公公,以前來過咱們府上的,奴才遠遠的見著過幾回,他到紅府去了。”
白興言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那位到府上給二小姐送了幾次聖旨的公公?”
“對對對就是那位,特別不講理的那個。”他形容的還很到位。
白興言腦子開始嗡嗡了,“他到紅府幹什麼去了?跟二小姐的事有關?”
那下人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不是廢話麼,要不是為了二小姐,宮裡的人怎麼可能跟商家打交道。就算要打,也不可能是這種有大勢力的公公去打。
“奴才急著回來給老爺報信,沒聽著太多,只看到那位公公跪在二小姐面前,說了句,公主,讓您受苦了!後面發生什麼奴才就不知道了。”他實話實說。白興言懵了,很明顯,江越這是出宮來給白鶴染撐腰的。這一句讓您受苦了可不是江越代表自己說的,那是代表著皇上說的。連皇上都說白鶴染受苦了,那他這個當
父親的都幹了些什麼?不但不覺得女兒辛苦,還嫌棄人家帶了病氣。現在好了,江越到了白鶴染跟前了,那可是近身侍候皇上的人,這會兒站在白鶴染跟前,過不了多時就又要站到皇上跟前。連皇上都不怕被過病氣,怎麼著,你白家
人的命比皇上的命還金貴?你們文國公府比皇宮還重要?
他越想越心慌,冷汗都冒出來了。白浩宸在邊上看著這一幕,心思也在不停地轉悠著。
他在想,透過這件事情,他能得到什麼好處?或者說,他的母親能得到什麼好處?答案是沒有,白鶴染跟白興言鬥他什麼好處都撈不著,甚至還有可能讓那小葉氏見縫插針,透過這次事件跟白興言的感情再次鞏固一番。若想從中撈一筆,唯有將這
場戰火往小葉氏身上引,他的母親才能有佔便宜的機會。“父親,別去了吧!”白浩宸想了一會兒,開始勸白興言,“這種時候再去就是往刀尖兒上撞,勢必要被那江公公數落一番,且還指不定當著多少人的面呢!父親怎麼說
也是侯爵之位,不該受那樣的屈辱。”他儘可能把話說得飽含親情,一切都是為白興言著想。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是開始給白興言劃道道了:“其實這件事情本也不是父親的意思,二妹妹怎麼說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哪有父親會把親生女兒往外推的。”
“恩?”白興言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了,“你這話什麼意思?”白浩宸往他身邊靠了靠,“父親要想清楚,這事兒宮裡明顯是在表態了,兒子若沒猜錯的話,一會兒紅家那頭跪完,就要往國公府這頭來了。但來咱們這兒可不是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