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打算許給他多大的利益?”
白浩宸想了想,道:“只要他能將白鶴染跟十殿下的這樁婚事攪散,我便為他求個功名。”
“功名?”葉氏嚇了一跳,“浩宸,功名一事可不是輕易便能許出去的。”白浩宸點頭,“母親說得極是,不過巧就巧在今年洛城那邊鄉試的主考官是三殿下那邊的人,給他在鄉試中個舉人,再給個參加會試的機會,只要不中貢生,不參加殿士,就沒什麼問題。回頭再為其捐
個小官,足夠他在洛城得瑟。”他安撫葉氏,“想要做成事,不冒些風險是不行的。我如今只求他能把事情給我辦好,不然總留個禍害在身邊,實在寢食難安。”他說到這,下意識地往屋子裡看了一圈,當目光落在角落裡花架上的一盆花時,一下就愣住了——“這東西怎麼在母親這裡?”他站起身快步上前,細觀之下更為震驚,“母親,這翠菱草是當初我送給老
太太之物,怎麼會進了您的屋子?”
一提這個葉氏就來氣,忿忿地將壽宴當天的事情給白浩宸講了一遍,聽得白浩宸又是陣陣心驚。“這麼說,這東西還扔不出去了?非得好好養著?”
葉氏點點頭,“不然你說還能有什麼法子?”
白浩宸也沒法子,他只知道這東西不能放在屋子裡養,一天兩天沒事,十天八天問題也不大,可日子再久就要出事了。
白驚鴻安慰他:“好在壽宴不久母親就回了葉府,最近才剛剛回來,那東西的毒性一時半刻還染不上母親的身。但也不能再多耽擱,哥哥需得拿個主意才是。”
可白浩宸能有什麼主意呢?現如今他只能默默祈禱,但願那蔣雲飛能給力一些,只要白鶴染跟十皇子的婚約一解,九皇子自然也就不會再為其撐腰,到時候這盤翠菱草養不養的,也就沒人管了。
當晚,白鶴染收到了一封信,是由一個陌生的丫鬟趁著天黑悄悄送過來的。
迎春將信拿回來的時候眉心一直緊擰著,白鶴染伸了幾次手都沒要著信,只能無奈地問這丫頭:“你到底給不給我?”迎春一臉的不情願,“要依著奴婢,這種噁心的東西不如直接扔了燒了,省得汙了小姐的眼睛。那來送信的丫鬟眼生得很,該是洛城那頭跟過來的。奴婢瞅著她那副樣子和走路的姿勢,明顯不是個黃花
大姑娘,八成跟那位叫蔣什麼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白鶴染點點頭,“我從前住在洛城白府上時,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那位表少爺的事,據說有不少丫鬟著了他的道,有些是自願的,想攀高枝,有些是被迫的,不敢聲張。總之都是傳聞,卻也側面證明了那
個姓蔣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朝著迎春伸出手:“給我吧,既然人家把陷井都設下來了,咱們要是不往裡跳豈不是浪費了他們的一番心思。既然要玩,我便陪著他玩上一玩,只是若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把人給玩兒死了,那就只能
怪他命短,又選錯了東家。”
默語也攛掇迎春:“拿出來看看,扔了不是辦法,這次不成他們還有下次。莫不如逮著個機會一棒子打死,省得他再給小姐添堵,也省得他再禍害其它姑娘。”
迎春想了想,將信遞了過來,“便當做為民除害了,小姐看看吧!”
這封信的確十分猥瑣齷齪,那蔣雲飛在信裡頭對白鶴染是各種訴衷腸,用詞十分下流,也十分大膽,甚至稱呼都是心肝兒寶貝兒。
但白鶴染關注的卻並不是這些,一封情信沒什麼價值,重要的是這表面上是一封情信的東西,裡頭還蘊藏著其它什麼秘密。
她將信紙翻來覆去的細節看上兩遍,隨即看出門道來,“你們來看。”她招呼迎春和默語,同時用手指在信內容的第三排畫了一個圈,“念念這一排字。”
迎春順著她所指之處將那排字唸了出來:“夜裡相見。”她大驚,“這是一封藏頭信,目的是將二小姐約出去。”白鶴染點頭,“但這個約得十分隱晦,白浩宸算準了我的脾氣,她知道我不會對那蔣雲飛置之不理,一定會想辦法敲打,所以這封信的用意就是利用言語挑逗來激起我的火氣來,去跟蔣雲飛算帳。而我
一旦去了就中了他們的圈套,他們會當眾指出藏頭信的內容,將我的算帳變成水性陽花夜會情郎。”
迎春聽得一肚子火,“所以奴婢說把這信燒了,咱們不去,看他們能如何。”白鶴染笑了起來,“為什麼不去?咱們必須得去,只有去了,這出戏才能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