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貼人味兒,躲出來也算清靜。
“那便在街中間找一家吧!”白鶴染髮了話,“一般來說中間的鋪子都是最好的,正好咱們也能逛逛,你們相中了什麼就買下來,今兒本小姐請客。”
迎春很開心,拉著默語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到真沒客氣,一會兒的工夫就買了不少東西,甚至連街邊兒的肉包子也吃了兩個。
眼瞅著她倆又要去吃栗子糕,白鶴染很無奈,“你們在這裡就快吃飽了,等到了酒樓怎麼辦?還能吃得下嗎?”
迎春打了個嗝,很自信地回答她:“能!”
……好吧,當她沒說。放任兩個丫鬟去買糕點,她一個人轉悠到一個捏泥人的攤子前。看著彩色的面泥在匠人手裡捏來捏去,不一會兒工夫就捏出個小猴子出來,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一個玩具。可卻不是家
里人買給她的,是阿珩送的。
白家是適者生存的地方,誰也不會管誰的死活,到是她的姐妹們會讓她感知人情冷暖,會讓她覺得那方天地還有一塊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
當年阿珩送她的是條小魚,白鶴染興起,正準備跟匠人說說記憶中那條小魚的模樣,看能不能捏出個一模一樣的來。
卻在這時,就聽右手方向自遠處傳來一陣喧譁,有人在大聲的喊著:“速速退開!退到兩側!快!”馬蹄聲伴著這樣的叫喊由遠及近,她扭頭去看,但見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青袍男子,騎著一匹高頭白馬正朝這邊疾馳而來。喧囂的街道被這突如其來的快馬衝得七零八落,人們匆匆躲閃,甚至有
人驚得扔了手裡剛買的東西。
白鶴染皺起眉,就聽那騎在馬上之人一邊喊著讓人躲避一邊還不停地說著:“抱歉抱歉。”
她想,這該不是個壞了良心故意闖入鬧市搗亂之人,見對方神色焦色,想來是真有急事。
於是往邊上站了站,就準備讓出路來讓那人透過,可這時卻見一個拉著孩子的婦人在躲閃間掉了一棵白菜,匆忙回去撿,可不等將菜撿起,那快馬已到了近前。
婦人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就將手中牽著的小女孩推了一把,擋在自己身前。
那孩子看起來才三四歲模樣,冷不丁被這麼一推,踉蹌著就到了馬蹄之下。騎馬的人來不及躲閃,馬的兩隻前蹄狠狠踩踏下去,正中小女孩的心口。
可憐這孩子連哭一聲都來不及,猛地一口血吐了出來,當即便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婦人嚇壞了,坐在地上連哭帶叫,眼瞅著孩子倒在血泊中,出氣多進氣少,就要不行了。
那騎馬的人也從馬上跳了下來,一下撲到孩子身邊,當時也驚了。
“怎麼會這樣?”隨即看向那婦人,一臉的難以置信。白鶴染看得清清楚楚,那婦人若不去撿白菜就不會遭遇這次事故,即便遇了事故,只要她不用那麼小的孩子去給自己擋災,也不至於害了一條小生命。前世今生看盡了父親的冷漠,如此狠心的母親卻
還是頭一回遇見。
迎春默語二人回來,一看這場面也嚇壞了,趕緊問白鶴染有沒有受傷。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這時已經有人提醒那騎馬的男子:“趁這孩子還有一口氣,快送到國醫堂吧!興許還能救回來。”
孩子昏迷著,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血越來越多,連那男子淡青色的長袍都染得囫圇一片,很是觸目驚心。
他到也顧及不了那麼多,本來有急事,可眼下就他一人回京,身邊無人幫襯,他總不能眼看著一個小生命就要死去而不救。於是無奈地嘆了一聲,彎腰上前就要去把孩子抱起來。這時,就聽街邊有一個清脆的聲音揚了起來,是提醒他——“不要動,你若將她抱起來,她可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