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攔江扛著烏牙魚一路小跑回到他的破磚窯裡,他把收拾好的魚身放下,宋攔江鬆口氣抹抹頭上的汗。
看著小女嬰還在熟睡,他再次跑了出去,步子顯得有些歡快,遠遠看去宋攔江這會有了些少年模樣.
宋攔江自小生活在簍籬區,記得住每一處應該躲避的危險地點,是在這裡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多年的街頭生活讓宋攔江知道,捕到獵物是獵手最容易鬆懈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搶走獵物甚至帶來滅頂之災。
宋攔江控制著表情防止惹來麻煩,一路躲避著他人的注意,一邊七拐八拐走過街穿過巷遠離一些人多的危險區域。
小心翼翼的宋攔江進出破磚窯多次,撿了柴火和樹枝,打了河水,揹回了水中的鵝卵石,又尋了調味道的各種草葉子,料理魚的準備才算完成.
宋攔江精心的偽裝好入口,開啟已經熄滅的火塘,整理好煙道,搭好柴火,從枯草堆裡翻出藏好的火石生起火,火石很珍貴,當年宋攔江仗著手中小刀和夠狠的性格,同三個乞丐手中搶奪到的.
開啟包著魚的破舊衣服,搓搓手,宋攔江從懷中掏出那把自制的匕首,一屁股坐在舊衣服上,開始刮鱗切肉.
小刀在手中飛舞,一片一片巴掌大小的潔白魚肉雪片般被片了下來,宋攔江發覺自己在用小刀時候運用自如,力道控制不是以前可以比擬。
烏牙魚的魚肉很有彈性,肉質很緊實,宋攔江用早已準備好的樹枝將魚肉串起來,再把幾種葉子撕碎灑在魚肉上,最後插在火塘旁邊燻烤.
全神貫注在處理食物上面的宋攔江是幸福的,他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一串又一串整理好的魚肉佈滿了火塘旁邊,烏牙魚非常龐大,宋攔江全部料理完魚肉時,火塘邊上已然插了將近上百串的魚肉.
宋攔江現在一點都不會覺得累,他將剃的乾乾靜靜的粗大魚骨和鋒利的魚牙一根根拆下來收好,又翻過魚頭,將魚嘴下面最嫩的魚唇輕輕用小刀割下來,放入裝滿水的水壺,再放入另一些古怪的樹葉粉末,投進一小顆鹽石,吊在了火塘上熬湯.
看著實在挖不出肉來的一地殘渣,宋攔江把之前帶回來的烏江魚內臟用樹皮搓出的繩子串好掛在高處風乾.
宋攔江看了看地面的雜物,撿起木棍,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連著早上吐的血水和烏牙魚留下的殘渣一起埋了進去.
整理好窯洞,宋攔江抹抹頭上頭上的汗水,看著火塘邊上已經有些金黃的魚肉,他就像一個看著莊家豐收的莊家漢,一種滿足感應運而生,
水壺中的魚湯濃濃的香氣隨著滾開的湯水冒騰起來,宋攔江用樹枝叉下水壺放置一旁晾涼,這是一會準備給小女嬰的晚餐。
宋攔江忙碌大半天也是累了,靠著乾草堆起的床,耳邊是小女嬰睡覺發出的均勻呼吸聲,他想著明天去找老莫換了玄金幣,還有應該為將來考慮一下了..............
入夜,
相隔依蘭城千里的玄武朝都城永安城,打更人子時的更聲響起,一行三人小步走在寂靜的街道,當先一人管家打扮舉著燈籠在前面引路,這管家雙手有利,太陽穴高高鼓起,至少有一流江湖高手的實力。
後面當中一人,身穿褐色大袍,儒生打扮,黑髮優雅的束在頭後,刀削斧刻般的容顏上,眉飛入鬢,一雙眸子中帶著讓人目眩神迷的色彩,高挺的鼻樑,拆開來看五官並不太出色,但是配在一張臉上,卻奪盡了春花秋月的風情,高山深海的凌厲。
冷酷和邪魅,這本來不應該綜合在一起用的詞語,被他淋漓盡致的展示,這個男人擁有著妖孽和殺戮的雙重氣息。
儒生打扮之人,邊上伴著名身穿勁裝的武者,虎背熊腰鐵塔一般的漢子,身上帶著一股肅殺血氣,紫銅色的面板顯現出漢子已經將筋骨練到登峰造極,仔細看漢子沒有左手,在小臂上套了一個鐵臂前端有個猙獰的鐵鉤,這會鐵鉤之上掛著一個竹筒,裡面晃晃的有水聲。
“家主,前面就是最後一個院子了。”走在前面打燈籠的管家說到。
“陳安,今年參加會試的學子比去年多了不少。”儒生打扮之人笑著說到。
“家主遠志,請皇上給了這些寒門進身之路。但我看這些學子的文華之氣還是跟當年那些人萬萬不及。”管家陳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