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回去睡會吧。我去抱點柴火,要不等會就該冷了。”浣青拍了拍浣鬱的後背,然後從大門走了出去。
浣鬱一個人站在門前發愣,過了好一會才回到了裡頭,找了個地方睡下了。
找小希回來以後,莫尋催著浣鬱去睡覺,浣鬱閉上眼睛就是賀茂廣志的臉,賀茂廣志那身濺血的白大褂,那黑色的皮靴在被血染成褐色的地上來回踱步。
咔噠咔噠
那聲音在浣鬱的腦海裡始終揮之不去,好不容易她熬過了賀茂廣志離開的那幾年,他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從人變成黑毛屍回來了。
看莫尋在灶臺前睡著了以後,浣鬱抱著莫尋去睡了,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不如頂替莫尋燒火。於是在灶火旁邊,浣鬱一坐就是一宿,一直等到天見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被叫醒時候浣鬱的大叫吵醒了莫尋,莫尋伸了伸懶腰,這一晚她睡得不是很好,起來的時候感覺跟幹了一天活一樣腰痠腿軟。昨天從黃大雪家拿來的魚丸還在,就想著拿些青菜煮了讓大夥嚐嚐鮮,都是東北土生土長的野仙,有幾個嘗過南方的味道?
浣青燒火,莫尋做菜,一會的功夫,一大盆魚丸就出鍋了。一陣鮮香引得人們都起床嚐鮮,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得選擇把好吃的先給傷患吃,莫尋有私心得給黃戈盛了一大碗丸子,盼望著好一點的食物能讓他的身體早點好起來。
趁著大家都在吃東西,佘百歲拉著莫尋研究起了醫書,這幾天佘百
歲一直端著各種各樣的醫書看,到底要拿什麼醫治黃戈,佘百歲也不知道,大腿就剩一根骨頭了,怎麼治?
“你不去吃飯啊?”莫尋問佘百歲。
“待會隨便吃點什麼就行了。”佘百歲頭也不抬地說。
“你也別太上火,實在不行我帶黃戈去大醫院瞅瞅?”莫尋對黃戈的事情也毫無辦法。
“不是,妙峰山有個白家老太爺,但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請。”佘百歲愁眉不展地看著莫尋。
“佘百歲我一直給你當朋友,遇事你居然跟我藏心眼兒?”莫尋把醫術往地上一拍,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佘百歲。
“不是。這個事吧得從長計議。白家老太爺歲數大了,我怕他治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佘百歲見莫尋生氣,急忙解釋道。
“人家憑啥為了個素不相識的人把命搭進去啊?”莫尋翻了個大白眼。
“因為他欠我一條命。黃戈這個不是小事,一命換一條腿,值嗎?” 佘百歲嘆了一口氣。
“再說吧。你去吃飯,我再看看,萬一還有希望呢!”聽佘百歲這麼說,莫尋也沒再要求,人各有命,非親非故,總不能要求別人賠上命去救人。
大興安嶺,小希跟佘七奶奶嘮了一會,佘七奶奶拉著小希又是哭又是笑,嘮得累了才放小希走。
從佘七奶奶處出來的小希直奔地牢,小甜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雖說都是佘七奶奶的孫女,可是總會被區別對待。當年是因為小甜的接濟,她才能吃上飯,現在也是因為小希,小甜幾次犯戒還是被留了一命。
“小甜!小甜你怎麼樣!”走進地牢,一陣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在這種地方小甜可是怎麼活的啊?
“小希!”聽到小希的聲音,小甜急忙回應。
尋著聲音,小希以最快速度找到了關著小甜的牢籠。
見到小甜,小希第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離開大興安嶺的時候,小甜還是少女模樣,頭髮又直又長垂到腰間,一襲白衣宛如天女下凡。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穿著破衣爛衫,衣不遮體。雙眼禁閉,眼睛上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頭髮蓬亂,似乎還摻雜著幾根白髮。雙腳腳踝處銬著鐵鏈,脖子也被銬著,面板被磨出的血還沒幹。
“小甜?怎麼回事?”小希衝過去,想要開啟監考的大門救出小甜。但是剛剛衝過去,小希就被佘七奶奶設下的結界彈了出去。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小希搖晃著監考的大門。
“我沒事,小希我真沒事。”小甜安撫小希,聲音依舊是如當初給她送吃的時候那麼溫柔。
“你幹嘛這麼傻啊!你圖什麼啊!”聽到小甜的安慰,小希更加難過,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小希,你聽我說,我一點不後悔。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又去了,是那天,我遭了天劫,丟了半條命,瞎了一雙眼睛。但是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小甜尋著聲音摸索到小希的面前。
“你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