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大寶心裡存疑,有這麼簡單的事?又想起昨天莫尋凶神惡煞的模樣,若是貿然拒絕,又會怎樣?
富大寶還是答應了。莫尋原本是想用獵魂術逼黃大雪交出魯班書,尚且不說黃大雪是不是知道魯班書的存在,就算她拿到了,也是不合江湖道義。
莫尋自己的時候,自然是不在乎這些,但是這件事是個百歲先生商量過的,她要是那麼做了,豈不是丟了百歲先生的臉面?她得讓黃大雪心甘情願地把魯班書給她。
傍晚,富大寶非要留下莫尋吃飯,莫尋笑著推辭,但是富大寶堅持得很,出去就宰了只雞。那可是1960年啊,一隻雞可是多金貴啊!莫尋見人家拿出了這架勢,也不好推辭了。
富大寶去院裡褪雞毛,他的兒子還在院裡刻木頭,只有富大寶媳婦在屋裡陪著莫尋嘮嗑。“姑娘你自己一個人也不容易,有事你就找大寶。”
莫尋笑著點頭附和:“大哥人是挺好。”
大寶媳婦往院裡瞟了一眼,看父子倆人各忙各的沒往屋裡看,於是湊近莫尋說:“姑娘啊,你是不是也會看事啊?你給我兒子看看唄!”
莫尋打量著院裡的孩子:“我不會看啊!我也就是個中間人。你兒子咋啦?”
大寶媳婦猶豫再三,把莫尋帶到了後院,富大寶家後院有一大堆破筐,她掀開破筐蓋子,筐裡,是一個個栩栩如生的木人,要說這木人要只是人,頂多算是大寶兒子天賦異稟。但是他刻得那玩意不是人啊!那可是百鬼啊!
“你兒子多大啊?他怎麼會刻百鬼?”這富大寶家有事啊!
“八歲。他小時候還挺正常的,去年入冬開始就不跟別的小孩玩了,他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木頭,然後天天坐院裡刻,不讓刻就又哭又鬧。我倆也心疼啊,大冷天的,小手凍得都裂了。”大寶媳婦蓋上了破筐蓋,回到了屋裡。
“我看事不大,他應該是招了什麼東西了。別太擔心。”莫尋先穩住了大寶媳婦的情緒,想著晚上吃飯套套富大寶的話。
晚上吃飯,富大寶一個勁給兒子和莫尋夾肉,一隻老母雞,夫妻二人硬是一口沒動。莫尋心裡也不得勁:“小子,今天我看你刻得小人了!你從哪學的啊!刻得可真像!”她心裡打定主意給大寶兒子的事搞清楚。
“你見過真的?”大寶兒子頭都不抬,心不在焉得回答。
“我見過啊!你不認識的我都認識,要不等會吃完飯我給你講講?”
莫尋給大寶媳婦遞了個眼神,大寶媳婦心裡瞭解:“這個小姨可厲害了。你晚上就讓小姨給你講講。”富大寶看著媳婦和莫尋,心裡打鼓,這莫尋到底是幹什麼的?
要說現在天還是短,吃完飯沒多長時間天就黑了,大寶媳婦給莫尋鋪了炕,拿的被子是年前新打的,枕頭用的也是去年秋天的穀殼。
“你給她留下來幹啥?你知道她啥人不?”富大寶見莫尋帶著兒子去另一個屋裡,便跟媳婦抱怨了起來。“她一個小姑娘能是啥人?人家找你還是給你找飯吃!你留人家吃碗飯還不應該啊?”
大寶媳婦反駁道:“我跟她投緣,我看她那意思還明白兒子的事,她是個有本事的。”
大寶又想起了那一幕,後脊樑發冷:“有本事,是有本事。你知不知道村裡人差點都讓她整死!”
“那不也沒整死,各個好好的?你瞅瞅你那慫樣!她就是個小姑娘,兇還能兇過關成五咋的?”大寶媳婦也惱了,多半其實也是因為自己心裡沒數,一邊是豺狼,一邊是虎豹,哪邊都是刀尖上舔血,哪邊都不容易。
聽到關成五的名字,富大寶也蔫了,兩口子對視一眼,打定了注意,就靠莫尋了。她要的也不過就是大寶辦個陰事,大不了就是富大寶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