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想,他父子二人說的話,門外站著的阿田,全都聽見了。
阿田無意偷聽,但無奈好奇。
倒是那牛黃,因害怕雲翼,見照水進了禪房,就拿了個鋤頭去搗芋頭了。
阿田驚訝,原來禪房裡的,卻是照水的爹爹。
到底他爹爹什麼來歷?可一聽見他們說什麼“褻褲褻褲”的,阿田頓時明白,面色大窘。那褲子是預防來了葵水用的。早知如此,就該收起來藏了。
見照水爹爹因一條褲子誤會了照水,阿田不忍心了。
她走到禪房門口,對著雲翼,就道:“伯父您誤會了。和尚哥哥是好人,極正派的。我是無家可歸,流落到了廟前,和尚哥哥可憐我,這才收留了我。他還將禪房讓給我睡,自己則去佛堂打地鋪。和尚哥哥與我是清白的。這個我可以對天發誓!”
這是阿田第一次見雲翼。
和牛黃說的一樣,因雲翼一副不怒自威的凌厲模樣,阿田也頗害怕。但為了和尚哥哥的清白,她豁出去了。
不想,雲翼果見有個村姑闖了進來,更為生氣。
“哪裡來的村姑,這般放肆?給我跪下!”雲翼自然是王爺的派頭。
照水阻止住阿田。“你沒錯,不用跪。要跪,也不是跪他。”
阿田一怔。
和尚哥哥和自己的阿爹,真的仇恨很大呀!
不過,她聽照水的。
雲翼更看不下去了。“你這個野女子,說,到底如何勾引的我家兒子?我不信,到了晚上,燈火一滅,你倆個就真的能相安無事?”
雲翼只欲讓阿田說真話。
就在這時,就聽咚咚的腳步聲,又有人進來了。
三人一看,還是牛黃。
“恩人,廟外有人急著進來,被我攔住了。我怕又是那山裡的賊人餘黨。”牛黃說的氣喘吁吁的。
照水想了想,便來到廟門口。
一看,卻是清岫。
清岫邊擦著汗,邊問照水:“康王在這兒吧?”
照水點了點頭。
“清岫,你來得正好。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但你可以把他帶走。”照水的語氣裡沒有半點感情。
“王爺果真在此?”清岫又似乎不信了。
“在裡面。”
照水很懊悔,不該將出家修行的地址告訴了清岫。以清岫之為人,勢必要說與雲翼的。如此一來,以後就不得安寧。
他有考慮過更換廟宇。雖然附近的村民品性欠佳,但他喜歡虞山。好山難尋,照水不想離開的是虞山,還有那山下的泉水。
那阿田也就跟了出來。
清岫又和她打了個照面。和上次不同的是,清岫與阿田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笑。
阿田一愣,隨即掩了口,轉過身去微有羞澀。但其眉間生動,眼眸靈巧,雖然勞作不停,但十指伸開,依舊蔥白如玉,很是讓清岫失了心神。
他呆了一呆。
“和尚哥哥,我去拔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