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的目光直盯著他,高聳的眉頭因為憤怒緊擰成一個“川”字。
俢翼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慕雲森,一向以優雅紳士聞名的男人,也會有如此失控的時刻。
那猶如鋼鐵一般的拳頭毫無徵兆的朝著他的臉頰就砸了下去。
“你想彰顯自己在慕家的地位麼?那我清楚的告訴你,有我在,慕家就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話音落下,那孤傲的身影也隨著凜冽的寒氣一同消失在包房裡。
別人或許不明白他的意思,俢翼卻是清晰得很。
他自小被慕老爺子收養,一直待在老爺子身邊伺候,在慕家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及的。
直到四年前,慕雲森收復了蘇家財產之後,他才回來助他一臂之力。
他的這一拳讓俢翼徹底懵了,似乎此刻心裡的創傷遠遠大於臉頰上傳來的疼痛,任憑那絲絲血液順著嘴角流下。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證明她承認想和蘇淺曦破鏡重圓,而沒有任何人能阻擋麼?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咬咬牙,又追了上去。
看那黑色的車影消失在馬路盡頭,他漸漸恢復理智,慕雲森這人一向軟硬不吃,恩威並施的手段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激怒了他,只會讓他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這樣一來,唐家和慕氏集團的合作只會適得其反。
這樣的結果對慕氏集團太不公平,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
蘇淺曦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安誠醫院果然是有錢人才消費得起的地方,每次來都安靜得讓人害怕。
溫如依靠在走廊的牆上,牙齒緊緊的咬著手指,似乎已經緊張到了極致。
蘇淺曦遠遠的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甚至可以看到那不停哆嗦的雙腿。
心裡莫名的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已經無暇顧及了,還是快步走到溫如依面前。
“小曦,怎麼辦,小景會不會真的是個怪胎?”
這是溫如依見到蘇淺曦以後,拉著她的手說的第一句話。
怪胎?
心裡彷彿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一種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誰說的?”
溫如依是典型的急性子,比起蘇淺曦的淡定,她此刻已經算得上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她拉著蘇淺曦的手,眼淚婆娑看起來著實讓人心疼,“本來很和諧的家庭,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怎麼了?”蘇淺曦心裡一急,趕緊打斷她的話。
“我婆婆回來聽說小景可能患了孤獨症,說什麼也要帶他去治療,那孩子的固執你是知道的,掙扎中他咬傷了我婆婆,而且他幼兒園的老師也向我們反映過,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她看著溫如依說得眉飛色舞,把一個孩子的暴力事件描寫得繪聲繪色,一點也沒有做家長該有的擔心和檢討,沉默了片刻,終於冷冷的問她。
“這樣就說他是怪胎麼?”好歹她也是孩子名義上的媽媽,怎麼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