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走入莊園。
所謂的豪華不過是相對概念,這城市中大多數的民房都是普通磚瓦甚至,頂棚一般是用茅草或者其他石棉瓦搭建。很少有見到小青瓦房。受限於成本,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還停留在百年前。
趙國大面積推廣小青瓦建築還是在趙朔上臺之後。由此可見峽谷深淵的城市群內經濟水平普遍較低。
而這座莊園卻是也算豪華,數十座二層小樓鱗次櫛比地建築在莊園之中,沒有綠化也沒有其他雜物。士兵來回穿梭守衛。
繞過十幾座建築才來到莊園的主樓,主樓是一座三層建築,由岩石泥巴堆砌而成,深淵中普遍乾旱少雨,因此也不怕雨水沖刷毀壞房屋。
主樓的外面還建造了一個圓形的小花壇,花壇中荷花盛開得更是鮮豔,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在土黃色的城市中更顯出眾。
奴僕見著大小姐歸來,點頭哈腰地過來接待,諂媚的笑容和謙恭的身子,一看就是下等人物。
“我父親呢?”
奴僕笑臉相迎道:“城主在二樓會客廳。”
“我去找他。”
奴僕攔住她:“大小姐,城主此時正在商議正事……恐怕不方便啊。”
“放肆,你敢攔我!不管了,什麼事兒也比不過我這事兒重要!”說著,她把奴僕撥開,帶著方絕三人就走上了樓。
方絕觀察了一下,室內裝修偏西式,沙發,茶几,暖爐。看來應該跟西方人士有往來。
他跟著梁雅蕊來到第二層,邁步走在一條鋪著紅色地毯的豪華走廊中,周浩宇和哼哼兩人緊隨其後。
梁雅蕊不管不顧推門而入。
“爹。”
四人進到房門口,只見一位中年男人坐在藤條椅子上,左手提著刀,右手攥著一隻斷手掌。血淋淋的很是恐怖。
中年男人將手掌扔到一邊,他的面前,是一位表情痛苦不堪的黑衣男子,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慘叫一聲,足可見耐力驚人。
梁雅蕊走到中年男人身邊,問道:“爹爹,這是?”
她剛說完,那名年輕的黑衣人便暈了過去,中年男子拿出手絹一邊擦拭帶血的手掌一邊命人將暈厥的男子抬出去。他這才道:“女兒,不是給你說我在辦正事兒的時候不要隨便闖入的嗎,總是不聽。”聽他語氣,似乎並沒有不高興。
梁雅蕊噘嘴道:“人家又不知道你在砍人。”
中年男子看向方絕,兩人互相對視了良久,方絕從上到下也打量著這個城主。此人與趙朔不同,趙朔一開始就展露出一股王霸之氣和無與倫比的政治智慧,這些氣質和氣場可以自然顯露,而不做作。而此人雖然也兇殘霸氣,但面相戾氣太重,殺伐過多導致一身的血腥味竄入鼻腔。
身高與方絕差不多,不過卻魁梧雄壯得多,穿著也算是錦衣華服,腳踏蹬雲靴,頭髮有些發白,看樣子這些年沒少操心。
“哎呀爹爹,我這裡有重要的事情給你講。”說著梁雅蕊在此人的面前耳語了幾句,只見這中年男子眼放精光,表情舒展,明顯是聽到了大好的訊息。
梁雅蕊說罷,中年男子大聲叫道:“阿三!阿三!”
從門口進來一位奴僕,“老爺,阿三在這裡。”他點頭哈腰,唯唯諾諾。
“準備酒席,我要宴請賓客。”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方絕的身旁,表情要多諂媚有多諂媚,伸手將方絕的手握住,方絕差點給了此人一個白眼,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臉上始終帶著和風細雨的笑。
“仙師就是方絕?仙師才高八斗,文武雙全。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梁天威。”
方絕內心腹誹,窮逼城主真是諂媚之極!簡直就是資本主義的奴隸!
表面上,他笑道:“城主功高蓋世,維持城市安全,維護和平,讓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是令人歎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城主果然是一派王者風範!”
周浩宇和哼哼兩人翻了翻白眼,內心皆是吐槽:馬屁精!
梁天威哈哈大笑起來,方絕拍的馬屁讓他心花怒放,大悅!
“仙師說笑了。來,請坐。”
幾人坐了下來,周浩宇和哼哼兩人也不說話,在這方面,周浩宇也不逞英雄,再一個周浩宇也沒興趣跟城主府的人深聊,實在是話不投機。
“聽說仙師剛剛與小女發生一點點小的摩擦,後來以仙師的鉅額擔保金解決了,我真是歎服。想不到仙師年紀輕輕,又身懷絕技,關鍵還有錢,定然是高富帥一枚。”
方絕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變回了易容前的模樣,那一張帥臉可謂傾國傾城,讓修仙界都要為之顫抖。
“城主太客氣了。是這樣,原本梁大小姐與我的朋友周浩宇之間有點矛盾,不過,您也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因此,錢能解決的問題,絕不動手。”方絕也說的直白,尤其戳中了城主樑天威的神經。
“說得好!好!好!”梁天威接連三個好字,方絕所言深得他心,“仙師所言極是!現在有的人吶就是太軸,你說打打殺殺有什麼好?對不對?還不都是為了活著,為了掙點錢養家餬口,誰都不容易。”
“這就對咯。”方絕也感嘆道。“對了,現在平川峽谷內什麼局勢啊?我從陸地來,倒是對深淵內的情況不是很熟。”
“連年征戰討伐咯。大家都在搶,本來二十年前,趙王爺來過一次,說要深淵百城簽訂百城之盟,大家專心發展經濟,結果,總有那麼幾顆老鼠屎想要獨吞資源。這不,有人開頭,就沒個收尾了,越來越多的城市加入到混戰中。像我們鹽湖城就以盛產深淵精鹽聞名於世,各城都覬覦,因此我們是最受欺負的一個城市。”梁天威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