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眼見著功成,嫌犯就變成死嫌犯了。太子爺這麼一用力不起眼,什麼線索都斷了呀!”
雅爾江阿嗷一聲嚎出來:“臣知道太子時間寶貴,但也不至於寶貴成這樣吧?好歹留一留,把事情怎麼來怎麼去的,好好說一說。他那一怒不起眼,臣許久艱辛就都泡了湯……”
上一次雅爾江阿這麼委屈,還是被十阿哥殺猴儆雞,御賜寶刀逼上門的時候呢!
那時候好歹他真欠了銀子,這回算怎麼回事?
哼!
須知那徐州死知府雖名不見經傳,但到底也官居四品,掌握著一府經濟民生呢。他還自認太子黨,背靠著赫舍里氏。
那傢伙橫徵暴斂的,恨不得把天都刮高三尺。
雅爾江阿手裡可有他不少證據。
現在連哭帶嚎都交到康熙手裡,某太子到底是被刺後將人明正典刑,還是為了掩蓋證據殺人滅口,就讓皇上自行判斷唄。
康熙:!!!
康熙翻動那些證據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區區一個徐州知府,就敢如此膽大妄為。查,給朕狠狠地查下去!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他的膽,竟敢如此……”
這……
這活要是派給別人,別人說不定就要激流勇退。寧可這個官兒都不當了,也別查來查去,查到當朝太子頭上。
到最後,皇上會不會嚴懲自家好大兒不說,經手辦案的人都註定討不了好去。
這不?
原本這案子就是交到他跟保泰兩人手裡的,結果那貨一看涉及到了赫舍里氏跟太子,立即給他表演了一個腳底抹油。
那還是皇上的親侄子呢,都那麼擅長明哲保身。
嘖嘖。
好在雅爾江阿不是一般人。
這位不但不閃不避,還直接破涕為笑:“皇上放心,臣一定竭盡全力,把那僚背後所有涉及的貪贓枉法之輩一個一個揪出來。絕不讓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在臣眼皮底下禍害大清……”
好傢伙。
他直接舉手做發誓狀,那表情莊嚴肅穆的烏那希瞧著還以為他要入黨。
本以為皇瑪法又要糊塗廟,糊塗神,糊塗過去的小公主都呆住了:[這這這,皇瑪法就這麼水靈靈的決定徹查了?]
[他不怕拔出蘿蔔帶出泥,還不怕自家寶貝太子才是那最大的蘿蔔嗎?還是說……]
康熙眉頭下意識緊皺,有點排斥聽到接下來的心聲。
就,總覺得小傢伙肯定沒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
下一瞬,就聽小傢伙多少帶著點愉悅的心聲:[還是說時間已經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父慈子孝的戲碼終於唱不下去。太子二伯這一手刃赫舍里氏一族的知府,讓他懷疑對方是在棄車保帥?]
[也或者這二話不說,直接手刃朝廷命官的行為觸碰到了老爺子敏感而纖細的神經。畢竟這可是個死生常事,朕所不諱,唯天下大權,當歸於一統的康熙帝呀!最怕太子太得人心,動搖他統治的主兒……]
言語如刀,刀刀紮在康熙的心口窩上。
要不是他已經兩度被攆出新世界大門之外,再怎麼氣急敗壞也不敢輕易跟小傢伙甩臉子。現在他就能原地起跳,讓小傢伙見識見識什麼叫天子一怒,血流漂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