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凜然,一艘海監船,真的能擋住贏天命嗎?
雖說這艘船上大部分都是特案處的成員。可其中精銳全都被帝銘上校帶上了紅霞島,留守船上的只是第二梯隊的成員。
若是對付一般的邪祟妖魔,他們或許還能發揮點作用。但是面對贏天命這種層次的高手,恐怕還真不夠看。
我若帶著贏天命過去,豈不是連累了他們?
就在這猶豫的一剎那,背後笑聲連連,贏天命已經趁機追了過來。他也想避免夜長夢多,二話不說,伸手就朝我背後抓來。
我反手一棍,迫退贏天命。不成想背後一股涼氣襲來,緊接著脖子一緊,已經被人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轉頭一看,才發現又一個贏天命笑容滿面,這時候我才發現眼前的贏天命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木頭人。
當時我就恍然大悟,原來障眼法並不僅僅是驅魔人的手段,贏天命竟然也練的爐火純青。
我又羞又惱,張無忍和何中華聯手,能壓的贏天命毫無脾氣。可我遇到他的時候,卻只能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甚至連一個木人分身都分辨不出來。
贏天命笑道:“同樣是陰陽店鋪的,實力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天生子大人,您可真的讓我有點失望。”
我距離生離死界的邊緣只有短短十來米,透過黑魆魆的濃霧,我甚至還能看到那艘海監船上的燈光還在四下掃射,企圖穿透黑霧。
我心中黯然,現在時間寶貴,被困生離死界的驅魔人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我若逃不出去,外面的驅魔人想要營救,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我就深吸一口氣,置之死地而後生,張無忍和何中華都能以身犯險,我又為什麼不能?
想要從這裡脫身而出,就必須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打神棍不管用,善惡紫金葫蘆也不管用,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沒有其他的手段了。要知道驅魔人最厲害的從來不是什麼法器,而是自己的三魂七魄。
民間經常有鬼附身的傳言,大概意思就是猛鬼能夠在特定的條件下,進入受害人的身體裡面,然後跟受害人爭奪身體。
這種事情在驅魔人眼裡算是稀鬆平常,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實人也可以靈魂出竅,跟猛鬼鬥魂,對殭屍奪舍,甚至還可以寄生在精怪身體裡面。
靈魂的作用數不勝數,只不過現在的驅魔人都很傳統,以至於很少有人研究這一塊。
只有特案處第一研究院對這一方面進行過研究,所以才有了鬥魂的說法。
我打不過贏天命,那就跟他鬥魂!
鬥魂是一個生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若跟贏天命鬥魂的話,贏的機率不超過百分之十。但我若不選擇這個方式,贏的機率為零。
現如今,哪怕是死,我也要嘗試一下,去爭奪那最後的一線生機。
正當我下定了決心,想要跟贏天命玩命,不成想黑暗中卻忽然傳來一聲嘆息,這個嘆息聽起來隱隱約約,但贏天命的身體立刻就愣了一下。
他目光陡然轉過,冷笑道:“老東西,你還沒走?”
黑暗中那人回應:“生離死界被帝銘上校壓制,並沒有施展完全,我為何要走?”
贏天命哼了一聲;“帝銘上校?他遲早是個死。被鎮在玉盤下面,連身體都成爛泥了,能堅持多長時間?你想要生死菜,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我順著贏天命的目光看去,才發現一個駝背老人從黑暗中慢慢走來,這人手裡拄著一根柺杖,頭髮花白,衣衫襤褸,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
但我可真不敢把他當成糟老頭子,因為這人就是跟帝銘上校斗的旗鼓相當的批命人。
當初他為了生死菜跟帝銘上校拼鬥,結果冥人突襲之後,他就把自己隱藏起來,無人知道藏在哪裡。
直到現在才出現。
我估計,他可能是想要藏在暗處,趁機著冥人突襲的時候奪走生死菜,只不過張扎紙和張殺盜防衛的甚是嚴密,他沒把握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搶到手,所以才始終沒有機會。
後來生死菜被贏天命拿來當成了生離死界的媒介,他才徹底斷絕了希望。只不過帝銘上校實在是太強,即便是身體都成了爛泥,靈魂卻是不滅。